但剧情在这里多了一个细节:灵风于人群中先看了一眼沈江远,目光柔和了一瞬,然后才缓步上台。
由此可见,她的决定有一部分是受了沈江远影响的。
胡妙嫣自然不可能方方面面的剧情都能记得,并及时提炼出脑海。
所以当灵风那时看过来的时候,沈江远正在给她解荷包,而她正一脸纠结的看他解荷包。
放在不明就里的旁人眼里,自然觉得他只是寻常的搭把手,帮个忙,也不会注意到胡妙嫣这种小角色,但放在从小缺少温暖,又针对胡妙嫣的灵风眼里,她的身影就显得很引人注目和碍眼了,这样的场面显然也怎么看都有联想,都会不舒服。
胡妙嫣在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个细节时,正好看见灵风走上台,还看见她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自己身上,冷的人浑身发寒。
...她顿时觉得刚才还吃的香喷喷的鸭腿,现在变得有点难以下咽。
更糟糕的是,这时候沈江远还非得往刀尖上撞,突然凑过来,递给她一方帕子。
“擦嘴。”他嘴毒又直接,“你吃的嘴边都是油。”
虽然是这么不客气,一点都不会让人误会的话,但灵风远在台子上,却是一点也听不见,她只看到沈江远微微俯身,手从胡妙嫣肩上绕过,给她递上了一方贴身帕子。
将她虚环在怀中时,还不知说了些什么,引的胡妙嫣娇嗔的睨了他一眼。
这动作很亲密,亲密到简直没有旁人能插足。
心里不知是酸还是疼,又或者是从小长在身体里的嫉妒在发作,灵风手指攥紧,难忍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满是冷静。
胡妙嫣在用力瞪了沈江远一眼之后,成功的被自己恶寒到了。
有了女主在附近,她做什么仿佛都会在无形中受到限制,并且会被迫成为一朵切切实实的小白花,就连瞪别人都不带丝毫威胁性,不但没镇住沈江远,反而像是在撒娇,还引来了他的一声嘲笑。
胡妙嫣在心里抓狂了一番,冷静下来想了想,还是选择不折腾了。
目前剧情虽然已经无可逆转,顺利的走了下去,但许多事都还不确定,例如沈江远这幅抽风样子,就是被她无心插柳,给弄出来的一种不确定性格。
灵风虽一直讨厌她,但她却不能主动提前,加倍的去激怒她,因为如果灵风身上再出现类似沈江远这样的情况,那她恐怕就不是被耍被毒舌这么简单了。
她一直没忘,女主在关键时刻,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那一种类型。
在书中,这样的性格受一部分读者喜欢,但若真真正正的放在身边,那可就十分惊悚了。
胡妙嫣动作有点僵硬,往外退了一点,又退了一点,这想远离沈江远的动作,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观察了她一会,发现她一直在看台上,于是转了目光,再次看见了那个有点熟悉的面孔。
是上次在灵风镇偷看他,又敌视胡妙嫣的女人。
沈江远对天地灵气分外敏感,此时一关注到她,便觉得哪里奇怪,但仅凭肉眼,又看不出什么问题。
于是便也将目光定在了台上,一同看起了比斗。
灵风因为修炼凝煞诀,把它当凡间武艺练了一段时间,又因为暂时没有捡到宝贝,所以在这一段剧情里对敌时,只是赤手空拳,而对手是资格较老的外门弟子,手头有几件法器,虽然低级,但看在别人眼里,总归比女主有胜算的多。
仰月峰的何慕容懒散的躺在玉床上,掩唇打了个哈欠,狐狸眼微眯,另一搭在床边的手在签牌册上轻点:“婉婉,你来选吧。”
一旁捏着墨笔,被唤婉婉的剑侍在他面前蹲下,面容清冷,不苟言笑:“少主,婉容选签牌叁拾肆。”
叁拾肆正是那个资格较老的外门弟子。
“嗯...”何慕容一早便料到她会选这个人,觉得有些无趣,往台上扫了一眼,垂下眼来:“我改变主意了。”
“...就选,签牌叁拾陆。”何慕容一手卷着腰间的小圆镜,手指在上面摩挲把玩着,嘴角勾起兴味的笑容,“挑个神秘的美人来咱们仰月峰,也不错。”
婉容略微抬头,看见少主腰间的仰月镜正散发着淡淡光华,便知他是凭着这镇峰之宝瞧破了台上女子的伪装。
少主一向风流,婉容只为服从命令的剑侍,没有资格管他,所以便毫无异议的喏了一声,用笔在签牌叁拾陆上勾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