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长见屋内气氛紧张起来,忙上前道:“爹,哥,你们这是干什么?他是我至交!”
“至交?”云万里抚了抚下巴的浓密胡子,眯起眼睛道:“你出镖最远才不过百里,今年也才二十一,你就懂得什么是朋友,什么是至交了?哼,简直荒谬!”
“我怎么不懂?”云秋长不禁反驳,眉头紧紧皱起,“上次……”
萧于辰抬手拍了拍云秋长的肩膀,笑道:“萧某忽然想起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诸位了,告辞!”
说着,抱了一拳,便回过头,正要走,那始终没搭理他们独自喝酒的皮甲女人竟破天荒开口了。
“要事?有我们公主的事重要么?”
萧于辰刚抬起的右腿缓缓收回,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皮甲女人,“你不会是在说十三公主吧?”
“不错,就是十三公主!”
此话一出,让其他几人都目露疑惑,怎么扯出来个十三公主?那可是当今的天逐君主的掌上明珠,备受宠爱!
闻言,萧于辰看了眼紫凉韵,紫凉韵眼神匆忙躲闪,他再问道:“哼,那依你之见,今晚我萧于辰是不是该在此地埋骨呢?”
这不是当初自己对萧于辰说的吗?
“雷姐……”
一看情况不对,紫凉韵忙揪了揪皮甲女人的虎皮裙,眼皮不断闪动,想要让她不再说了,毕竟公主再三嘱咐,绝不可以将她的事情传出去,此处人多,可不适合说此事,可是她纵使她百般扯,百般示意,这女人就是置若罔闻。
“我叫雷燕,打雷的雷,燕子的燕。”皮甲女人右手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乃是十三公主四大侍卫之一的雷侍!”
“虽然公主确实下过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命令,然而,那不过是一个女子经历过那种事情之后的正常反应……”
那种事情?是哪种事情?
云万里面容古怪,云秋长之兄云疏狂忍不住干咳一声,云秋长则是一脸震惊,看向萧于辰的目光带着几许倾佩……
紫凉韵捂了捂脸,心道:公主这可不是我说的啊,都是雷燕嘴大说出去的,不能怪我啊……
萧于辰此刻也汗颜了,这糟糕的用语啊……
雷燕却不以为然,继续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解决的好!”
“不太懂你的意思。”萧于辰目光闪烁了一下。
“很简单,随我去万煌城,当面去和公主说个清楚!”
这下子,萧于辰错愕了。
依她的意思是,准备让自己去五千里外的都城一趟?还准备让他和十三公主当面叙叙话?
砰!
雷燕见萧于辰许久不作声,忽然将手中酒壶猛地拍到桌子上,站了起来,直视着萧于辰的双眼,道:“萧于辰,我问你,你是男人吗?”
她又想说什么?
所有人都把目光汇集到这大嗓门的女人身上。
“我当然是。”萧于辰答道。
“好,既然生为男儿,就应该顶天立地,就要坦坦荡荡,就该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事情负责!你可有异议?”
“我……”萧于辰感觉自己的思绪被耿直的女人搅乱了,可此刻他感觉这个女人说的并没有错,“没异议!”
“既然如此,明日,你与我们一起启程去皇城!就这么定了!”
“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萧于辰更是被绕的云里雾里。深吸一口气,他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去万煌城,然后当面和十三公主解决?”
“不错!”雷燕点头,“当然,如果你不服气,我们大可以打一场,你赢了就可以走,败了就要去万煌城觐见公主!”
闻言,萧于辰思索着可行性,他刚才在那演武场看到过剑,这女子虽然内功深厚,但绝不超出真源境三四重的范畴,以自己剑意后天圆满的剑道,用剑败此人不过一招!
“好!打一场!”
萧于辰一口答应下来,可不能让这女人反悔了。
雷燕哈哈一笑,将手中酒壶提起,咕咕几口就喝了干净。
云万里看到萧于辰那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禁心生疑惑,这小子一身修为不过化气境,哪来的胆子接下一个真源境,是自大还是真有本事?
云万里正注意着萧于辰的时候,云疏狂却在看云秋长,他能从弟弟眼神中看出那种自信,就算这萧于辰不知道雷燕的斤两,可秋长却很了解,今日雷燕两人来之前,他就跟云秋长讲过。那么,萧于辰到底凭什么如此地自信呢?就凭他的化气境修为?
雷燕朝着云万里抱了抱拳,道:“还请云门主命人将那几口酒缸悉数搬过来。”
“好!”云万里略一迟疑,就立即吩咐人去。
比斗就比斗,拿酒干什么?
众人皆是百思不得其解,唯独紫凉韵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不一会,四口酒缸就被搬到了演武场上。
每一口的直径都有一人臂展那么宽,里面那激荡的酒液更是让人看一眼都觉得醉晕晕。
“别看着了,来吧,萧于辰!”
雷燕从萧于辰侧身走过,撂下一句,就一个飞跃,便稳稳落在了那高达一米许的演武场上。
“看你能耍出来什么花样!”
萧于辰嘴角一勾,亦是飞身一跃,作大鹏展翅之状,落地之时,身子止不住下降,半跪于地,同时手成拳,撑了一下地面,才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