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安获兄弟与安芝失散多年,这中间到底有多少变故?
安芝与夫君尤统、公爹尤贯充当薛平的镇州密使,在镇州巧遇二哥安获,却改了姓,成了李获。
而他的大哥安慕还没找到,现在眼看有了线索,却是这个样子。安慕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就成了韩郢的师父?难不成在中间斡旋这种勾当?
这件事情一旦说给黎阳县这三个小官,问题将更加复杂,案子的结局将变得难以预料。
漆雕又想到这里,急忙对五哥张涯耳语,张涯大惊失色,汗流如注,惊问:“这样的话,七弟你以为该怎么铺排?”
漆雕又略微沉吟,悄声对五哥说道:“怪不得四哥将叻件事的孔明兄推给我,他是不是预感到棘手。我觉得,当弄闷弄闷,杀割皆大欢喜。”
张涯叹道:“贤弟果然胸有良谋,不愧是老进士,真有经天纬地之才。”
两兄弟叫三位县官稍等,他们出来书房,叫出四哥尤贯,将情况说清,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侄媳香云好容易有了她大哥声启,必须弄闷弄闷,才能叫本案圆满杀割,稍有不慎,杀割难以预料哦。”
尤贯当即竖起拇指:“七弟果然奇才,唐廷放任你在江湖,损失巨大。”
漆雕平复笑道:“你我兄弟火,莫说勒个外话。今天我就当一次孔明兄,叫李师儒束手就擒,大家立功。”
漆雕又携张涯二次进入书房,他对林器等说道:“三位贤侄,我老汉也为官多年,晓得做官最恼火的是啥子,有弄闷句话不晓得能不能开腔?”
林器忙说:“叔父尽管讲,我们求之不得。”
漆雕又咳嗽一声,说道:“做官最恼火的不是审不清案子,也不是治不好百姓,更不是结交不好名流贤达,那是啥子呢?最恼火的是在一个地方,好久好久不得升迁。我摆起一个计策,必然叫你们全部升迁。”
林器站起身形,深施一礼:“叔父为我等升迁着想,万分感谢。”
漆雕又缓缓说道:“目前,将我等十七人与你们三个,集中使用。县丞于左堂调度,津丞坐镇津署,其他十八人,每三人一股,分头行动。都在你勒塔塔集中消息,弄闷弄闷弄闷,勒件大功劳手到拿来。”
果然奇计,都有功劳。那还等啥,今天吃酒,明天一早行动。
当晚,漆雕又分别跟六股人马,一一交代了任务。第二天一大早,在县署用了早饭。五老与有航恰好每人带一股,各自行动,既要找回锡器船,又要擒获李师儒,都来立功。下面,将六股行动分头讲述。
先说漆雕又与柴署、冯敢一股,直奔县令冯察在县署的后邸。
冯敢,字凌厉,滁州清流县人。二十四岁。身长六尺八寸,唐人中等偏上的身高。圆蛋脸,白皮肤,五绺须,额头稍微偏左有拇指大小的朱砂胎记。幼年学武,少年学文,文武皆精。善使长枪。有大号鸡冠蛇。
宪宗元和十一年(816年)丙申科十八岁明经及第。守选三年,任黎阳县西厅尉已经三年,即将调任其他地方。
他与县令冯察都姓冯,五百年前是一家,平日里关系打得比较好。
漆雕又当然知道官场那点猫腻,单凭一个冯字,就能判断出他们关系不错。要不然,大家议论纷纷,他一直保持沉默。如果不把二冯的事情做好,肯定满盘皆输。因此,由他亲自来做这个工作。
再怎么说,冯察是县令,掌握的各种情况要比任何人都多。只要冯察能够配合,这个惊天大案也就迎刃而解,一顺百顺。
三人到了冯察府邸,十数名牙卫围住这里,由一名兵曹带队。经冯敢说明来由,兵曹将他们放了进去。
进门之后,冯敢介绍了漆雕又,柴署。冯察失掉右手,打着石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懒洋洋坐在太师椅上,左手略摆,叫三人都坐。
漆雕又鄙夷的一笑,朗声说道:“冯县令是益州灵池人,平复乃戎州僰道人,都在一个节度地面。老子是德宗朝甲申科进士出身,曾任应山、汝南县令。论年龄,你比老子小四岁。如果不是老乡,哪个龟儿子来管你?
“再要摆起臭架子,信不信老子起身就走,管你娘卖批死活。
“前几天,老子结义镇州八骏,认了成德军王术正作义子,兵部韩侍郎主持结拜仪式。莫说你通匪大罪,就算杀人,老子一样给你弄得平平展展。”
漆雕又连珠炮一通轰炸,看冯察略微动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当即走人,怒道:“柴署、冯敢,跟到走。莫管他勾日德酸邦烂臭的闲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