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目神陈果这一声喊,虽然只有两个字,却分量很重。
老幺绾面侠柴署中邪,人家碧波仙子杨绒伏身大哭,他却口里喊着冉鹂,顿时将碧波仙子杨绒气跑。绾面侠柴度佐这时候去追,不坏事才怪。
老幺柴度佐就算去解释,能解释得通吗?鬼才信你是怎么回事。
咱这里也不能不去元圣宫吧,这可是中心任务,急得陈果直搓手,禁不住脱口而出:“这时候,怎么就闹出这么一出,正事还干不干了。”
六哥凌波仙子杨絮怒道:“七弟什么意思,人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就不是正事吗?你们爱去哪就去哪,我要去追姐姐。”
六哥杨絮说完,骑上一匹乌骓马,朝老五杨绒、老幺柴署跑去的方向飞奔。凌波仙子这一跑,三哥玉面仙吴雕也傻眼了,稍微愣怔,二话不说,也骑马飞奔下去。
好嘛,朝歌八剑,一眨眼功夫,跑了四位。老七陷目神陈果一挥手:“不管他们。走,咱们四个去元圣宫。”
大哥玄冠侠全登、二哥真书仙子陈妤、四哥白玉墩苌丁跟着老七陷目神陈果,翻身上马,直接去元圣宫。
四剑侠顺着沬水河沿的大道,半个时辰到了淇园之内的元圣宫。
难道全登不知道王舵、李章、刘卫的下落吗?这不还没等说话呢。昨天喝了一天酒,昨夜又跳了一夜河,说好酒醒议事,柴署中邪又摆活这么久。糊糊涂涂就跟着到了元圣宫。
也不错,来到这僻静地方,恰好说事,不怕隔墙有耳。打问主持乌金伯,庙祝带他们进去方丈室。
乌金伯七十六岁,看脸盘,方面大耳,大眼宽肩,胡须黑的多白的少,满面红光,宛如五十来岁年纪。
细一看,右眼比左眼明显小一点。右眼扬起的一角有一绺疤痕,恰好将眼角好像延长很多。人们不知究竟,看到他这里会心中惊怵。
陷目神陈果、白玉墩苌丁说明了来意,主要问一问王舵的下落。乌金伯听他们说是师父南冥叫过来的,变换了一脸冰霜,开始热情起来。玄冠侠全登与真书仙子陈妤坐在一旁,十分恭敬,不敢高声。
乌金伯简单问明来由,逐一问了四位身份,微微一笑,点着全登:“无量天尊,全兄弟什么都明白,还需要问我吗。即便是问我,还真的不知道王舵的消息。自从八年前被我赶走,就没敢来过。”
陈果、苌丁转脸看看大哥全登,忽然想起昨天喝酒的时候,大哥说了酒醒后议事的。两个一起拍脑袋,纷纷跟乌金伯致歉。
陈果说:“先父陈哲乃青霜伯弟子,那你老人家就是师伯祖。但是,父亲又是朝歌三贩神的弟子,朝歌三贩神与南冥道长是一个辈分,父亲就与您老是一个辈分,小辈不知该如何称呼老前辈?”
乌金伯爽朗大笑:“傻孩子,你爹是朝歌三贩神的徒弟,自然跟我同辈。叫我师伯恰好对头。”
陈果急忙翻身下拜:“师伯在上,徒儿陈局德拜见您老。”
乌金伯哈哈大笑,将他搀扶起来。陈果又点着四哥苌丁,说明这就是海产贩神蓬莱子苌度的孙子。
一说到这里,乌金伯顿时两眼放光,大为震惊。他忽然起身离坐,来拉着白玉墩苌丁,微微笑道:“果然像你爷爷,来,我这里有一张纸,你拿回去,交给你祖母。”
说完,乌金伯进入内室,拿出一个樟木匣子。抽开之后,里面有好几张纸,他翻出其中一张,展开看了看,又递给苌丁一个空匣子。
这才缓缓说道:“你们家有一桩冤案,只有我这张纸条能破解,你拿回去,交给阴菲儿,她会明白一切。”
白玉墩苌丁拿过来这张纸,上面写着四句咒语:
兹事虽混,却是自遴。
长孙仿祖,再告贩神。
白玉墩苌丁也看不懂,拿给七弟陷目神陈果看。陷目神陈果更是一头雾水。玄冠侠全登、真书仙子陈妤看看,也没有头绪。
苌丁问道:“师伯祖,这个能解释一下吗?”
乌金伯问他:“你父亲多大了?”
苌丁说:“父亲三十六岁,贞元二年(786年)丙寅生,属虎。”
乌金伯叹道:“这就对了嘛,你爷爷封神之后,你婆婆曾到元圣宫祷告,与我详谈了过往。我一时没能算出,叫她怅惘若失。后来,忽然想起来,就记下了这么四句话。这对你婆婆很重要。再往下问,贫道就不能说了。”
见他这么说,也就将这张纸条放入空匣子,找了一绺青布,将匣子拴好,放入随身的褡裢。
陈果见乌金伯也没别的话说了,给元圣伊尹神像磕一个头,往功德箱里扔下一把铜板。苌丁、全登、陈妤也都来拜了元圣。
四人告辞出来,看天色还早,就转进元圣宫四周的参天古木之下,就着石桌石凳,一边乘凉,一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