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一看,却是土相部大元帅,这土相殿神主陈哲。
陈哲见他这样说起,惊呼道:“要这么说,智之幼年曾拜在青霜伯门下,他又是南冥师祖的徒弟,我就该叫你师伯祖。”
他说到这里,也要翻身下拜。
子祝寿急忙拦住,笑道:“你更不要这么说了。我在神界的三位师弟,不都是你的师父吗,那从陆灵部、金相部、水灵部三大帅这里,我却是你的师伯。所以,今后既然做了正神,只管做好神务,人间因缘记得就行。”
水灵部大元帅蓬莱子苌度听到这里,急忙过来解围,他说道:“如果从人间师承关系来论,家父昆布侠苌岭拜在北来道长门下,子大元帅就该是我的师伯祖。智之更要叫子大元帅曾师伯祖。”
贩仙部大元帅子祝寿哈哈大笑:“我就说不要那么论了。我等贩神界,只认神明间的师承,不必将人间的师承带过来。再者说,假设按转世投胎来论,指不定更要扯出多远的辈分。”
他们正在这里说些神明间各种传奇,忽然苌度闻到一股檀香味道,顺着香味,耳轮中响起原配阴菲儿撕心裂肺的嚎啕。
他情知阴菲儿有事,看看天,将到亥时,马上就是腊八,元贩大帝就要带领众神巡天。再看土相殿里掐贩略、论神迹已经差不多,急忙起身告辞。
望霄、范丹、陈哲、漆雕卉看他一脸惊异,急忙相随到了水灵殿外。其他众神也都禁不住相随而来,不敢乱说话,纷纷猜度苌大元帅出了何种状况。
苌度站在水灵殿外,却见苌南乡、云镏儿、苌丁、燕蓝娘这四口罕见地聚在一起。
这是镇州云安坊后堂,檀香缥缈,神龛上供着他和大哥、二哥的牌位。阴菲儿伏地大哭,苌南乡等问她哭啥,死活不说。好像千言万语,说不清楚。
院子里,安节、云钗、陶社在说话,被她这哭声惊动,急忙过来搀扶。
幽州大总管五谷贩神安滹看这情形,也吃惊不小,阴菲儿这是怎么了?
陆灵部大元帅望云端多少年来这是第一次看到安节,却跟阴菲儿在一起,也莫名其妙,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金相部大元帅范丹对阴菲儿、卜图赐过去的做法很不感冒,看阴菲儿在哭,这么多人解劝,她还会有这么好的人缘?也想不明白。
众人正在惊疑不定,突然,腊梅仙君一声喊:“众神各按职掌,腊八巡天,不得有误。”
新封五神尚不明白怎么个巡天法,元贩大帝已经赶到这里。众神纷纷跪倒,大礼参见:“我等参见元贩大帝。”
元贩大帝朗声敕令:“仙部及二灵二相五都主神,各按敕封职掌,站于太皇黄曾天三十四万四千丈高天,巡视腊八情形,要在监督子敬父风俗,从中访查贩夫冤枉及点化贩神。念五神新封,仙部及二灵二相分别点拨。”
众神齐呼:“遵旨。”
昆布贩神汲子吴公鼎为中部贩都洛阳大总管,自然负责巡视洛阳及其四周高天,水灵部都统领海产贩神蓬莱子苌度相随与他,先到镇州这边,来看云安坊阴菲儿一家情形。
刚才在七曜摩夷天所见,是冬月下旬的情形,这时候是腊八的五更天。只见苌南乡并没有在石邑县绸缎庄,苌丁也没回蓬莱县北沟乡,这段时间,两对老少夫妇一直守在云安坊,悉心照顾阴菲儿。
苌丁早早熬好腊八粥,盛了三小碗,拿上三个勺子,放在神龛之上。又从一个匣子里掏出一张纸,放在神龛之上。
点燃檀香,伏地磕头,口称:“爷爷,俺是苌丁啊,今天腊八,给您和大爷爷、二爷爷每人孝敬一碗腊八粥。这四句咒语是乌金伯给的,说是能破解咱家一桩冤案,但祖母看后就病倒了。”
苌度细看这张纸上的内容,十六字咒语:
兹事虽混,却是自遴。长孙仿祖,再告贩神。
吴公鼎和苌度一时搞不懂。吴公鼎的昆布神将用海带根一挥,海带根扭曲盘旋,变成了这十六个字,示意回头细看。苌度的昆布仙姑用万年海带一拂,苌丁抬起头来,将他的样貌印在海带上。
苌度将元神附在安节身上,来到阴菲儿卧房,看她形容枯槁,奄奄一息,禁不住附在她身上。阴菲儿一看安节,她眼中看到的却是苌度,莫名其妙一声喊:“卜曲,好想你。”
一把勾住安节的脖子,将安节死死的勾到眼前,好一阵找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