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海对爷爷还是有点忌惮的,不情愿地点了头:“行了,我有分寸。”
他匆匆出了门,张氏看了看手里那几大碗贪便宜占来的饭菜,不想倒掉,更不愿意退还,说:“我拿去房间做夜宵。”
回到房间,叶天赐流着口水凑过来:“娘,我就说了哥不会吃这东西的。我饿了,可以动筷子嘛?”
张氏说:“就你聪明,快吃!”
叶紫然冷眼旁观,冷笑一声:“娘就偏心哥,你还凑过去。”
张氏一听,拉长了脸骂道:“就你能!你哥马上当秀才了,你难道没好处?”
叶紫然说:“我没看出有什么好处罗!”
张氏说:“到时候你是秀才的妹妹,凭这个身份给你说门好亲事!”
叶紫然更不以为然了,说:“好亲事好亲事,你和奶奶挂在嘴边都半年了。别说二丫那傻胖妞,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让那穷酸猎户发了家,住了大房子。就连陈慧娘那小婊砸,竟然也成了秦员外的姨娘,坐着马车回村子里衣锦还乡。她们一个个都发达了,我呢?”
叶紫然心里头这股闷气已经憋很久了,这几个,当时在村子里可都比不过她的。没有她漂亮,没有她家境好。如今才短短半年,叶家穷了,那些人却一个个抖起来了!
张氏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娘知道你心里怨。咱们先忍这一时……”
“稀溜溜——”骏马嘶鸣声,吸引了叶紫然注意力。
一名青衣男子骑着马,在客栈窗户下走过,在浓如墨的夜色中,一名奴仆打着灯笼照路,男子缓缓前行。从窗户看下去,只能看到他颀长的背影和头顶闪闪发亮的纯金束发冠。
叶紫然心里打了个突,听见那奴仆说:“林公子,请小心,前面就是明月客栈了。”
一个异常悦耳的声音道:“劳驾。”
那声音,是叶紫然出生以来听过最好听的。
叶紫然盯着窗外,已经听不见张氏说了些什么了,她回过神来,喃喃的道:“这种人才配得上我。”
……
有人平静度日,有人夜夜笙歌,很快就到了考试。
府试和院试一起考,分别对应童子生和秀才。考场设在县衙隔壁,叶斐然上辈子曾经到国子监和号房里参观过,以为会看到那种暗无天日的豆腐块房子。没想到只是一座普通宽敞的大院子。
成甯说:“二丫,你在想什么呢?”
她的出神已经如此明显了吗?叶斐然挠了挠头,说,“府试不用在号房里考吗?”
成甯说:“你怎么会知道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