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她有没有听错?平时那闷骚得不行的冷面男,竟然主动撩她?
叶斐然说:“真是……身后还有人呢!”
小嘴旁越来越浓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邹老丈看着成甯和叶斐然往前走去了,才回过神来,跟着他们到了衙门。
钱粮师爷看见邹老丈走进来,笑呵呵地打招呼。叶斐然才知道,这师爷竟是邹老丈的女婿,这样也不错,她们因此省下了一半打点银子。那师爷说,他那份可以不要,但别人还是需要打点一下的,只要了他们二两银子。喜得叶斐然千恩万谢的,最后从头上拔了一支绒线银钗下来,一定要让师爷收下,拿回家给娘子戴。
师爷原本对银钗上那点子白银看不上眼的,奈何那朵绒线钩的菊花异常逼真可爱,他瞧着新鲜,就没有推辞,收下了。
长话短说,不多时,办妥了红契。
叶斐然注意到,红契上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就说:“相公,他们搞错啦!户主应该是你呀!”
成甯说:“没有搞错,你是女主人,就写你的名字也一样的。只要有这个大红官玺,就有效力。”
叶斐然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周围人都在,她把话忍住了。
一行人回到冰店门前,邹老丈说:“两位要不要现在随我进去看看,让我介绍介绍?”
成甯颔首:“好啊。”
于是邹老丈打头,取出黄铜子母锁的钥匙,一层一层的打开了那个门。
叶斐然一进屋,就感到一股阴凉扑面而来,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邹老丈说:“这地方长年窖藏冰块,比外头要寒冷很多。如果小娘子您不喜欢,可以把这边屋子拆掉,另做用途。”
叶斐然想象着规划中的冰饮店的模样,觉得有必要这样做,就点了点头。
这个屋子,只有一间门面,里面却很长,足有三进。到了第三进的院子里,院子正中一座密封的亭子,亭内地面上一扇门。邹老丈说:“这里面就是冰窖了,要进去看看么?”
对这个冰窖,叶斐然本来很有兴趣的,她真的很想知道古代如何窖藏冰块。但是今天,她总是心神不定,就说:“现在天色晚了,你简单给我们说说,之后我再自己下去看也不迟。”
邹老丈呵呵一笑,也不勉强,说:“那好。其实只两件事要特别注意的。第一,这冰窖实际上在城墙下方,利用了高达三丈的城墙来做隔热,因此能够保持冰块长年不融。第二,冰窖下,有我家主人从极北之地挖来的天然寒玉,及有水井,冬天的时候,可直接用水井提水做冰,就地取材。这门生意,我家主子做了十多年,如今发了家才放手出来。您可千万保守好这两个秘密。”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后来,几乎如同蚊鸣。
叶斐然没想到他们竟然连这个大秘密都透露出来了,光是寒玉和水井的秘密,就价值三千两银子不止啊。在暑热的南方,掌握了造冰的技术,那可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她怔住了:“老丈,你这是不打算留在本地了吗?连这个秘密都告诉我了?”
邹老丈笑而不答。
成甯说:“二丫,看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那种怪怪的感觉又来了,叶斐然抬眼看了成甯一眼,忍住满腹疑问,跟着成甯离开了冰店。
她本来想跟成甯分享那一千五百两银子的快乐的。
鉴于此,那份快乐损折了至少一半。
回去路上,牛车咕噜咕噜,叶斐然有点儿疲倦,想要睡觉,脑袋挨在成甯肩上。
撒娇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胖乎乎的猫。
成甯摸了摸她的头发,调整了姿势,让她能够靠得更舒服一点。
成甯肩膀宽宽的,太舒服了,叶斐然闭着眼睛,闻着他身上皂角的香味,把那个问题问了出来:“相公,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