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不知拿什么做见面礼好。我在同和堂学医,刚好师父给了我这个,借花献佛罢。”她笑着说。
薛长东有点儿愕然,哪儿有人一见面就送膏药的?但当他接过那小瓷瓶打开一看,只觉得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立刻整个人都精神了,知道这药膏非同小可,郑重收起,对叶斐然拱手道:“谢谢夫人大礼。”
叶斐然说:“不客气。”
薛长东说:“那,长东不便现身,这就去了。这几日长东都会留在镇上,夫人如有什么吩咐,可以拨动此金铃,长东片刻便赶到。”
他双手奉上一枚钗子,钗头是一个圆圆的金铃,拨松了机括之后,转动金铃,叮叮有声。
叶斐然弯弯嘴角:“好。”
她把钗子细心藏好,转身离开。
看着那肉呼呼的身影,薛长东挠挠头:“奇怪,明明看着和那美人儿差远了,她是怎么迷倒计先生的呢?”
……
叶斐然若无其事地去和母亲姐姐汇合,三人在镇上买了点东西,叶斐然就说:“来都来了,我们去骡马市看看吧?”
苏氏说:“你真的要买牲口?”
叶斐然说:“是的。没有那东西,始终不方便。”
叶怡然说:“可是,我们家也没有人会套车啊,打理牲口也是个体力活。我倒是觉得不太划算的。”
叶斐然拗不过她们,只好打消了念头。不过有个地方是一定要去的,就是云霓裳。
年都过了,苏氏也该出山接活了。这是她最大的进项,必须要去赶个早,好接最好的活儿。
来到云霓裳,却看到店堂里,包括高管事在内,一群人围拢着,喋喋不休地讨论着什么。
苏氏说:“估摸着他们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在商量。我们绕远点,等他们散了我再去找高管事吧。”
谁知道,话音未落,高管事就发现了她,大声说:“苏大娘,你来得正好。过来帮忙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苏氏听见了,边走过去。
一件金碧辉煌的绣屏,放在那儿,绣屏上两只孔雀一上一下,站在佳果满枝的荔枝树上,满满的南方气息扑面而来,竟是一幅难得一见的刺绣画。
遗憾的是,这个刺绣画屏上,被不知什么东西毁了好多小洞洞,有大有小,密密麻麻。绣屏的绢丝,也泛黄了。
趁着苏氏她们观察打量这副画的功夫,高管事说:“这幅画是一个朝阳当铺送来的死当,说是有贵人想要这种南绣屏风画,正好翻出一幅来。原以为泼天富贵落到自己头上,没想到这画儿被虫子驻了这许多洞洞。当铺的韩朝奉来求我想法子,把这幅画修补好。半年为限。可我拿回来两天了,问了好些绣娘,都不敢揽。”
高管事愁眉不展。
叶斐然对刺绣一窍不通,只是瞧热闹罢了。但苏氏和叶怡然,却看得很入神。
苏氏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那刺绣,被另一名绣娘瞪了一眼:“别乱摸,这荔枝和孔雀羽毛上,都是真正的金线,摸坏了你赔偿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