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怒道:“小姑娘,我哪里惹到你了,怎么你总是和我过不去!”
叶斐然说:“你来质问我?倒不如问问你的儿子,为什么别人都能排队买点心,就他不愿意排?点心店大门开着,为什么偏偏来问我们要?到底是我和你过不去,还是你和我过不去?”
路人听见,又开始觉得叶斐然有道理。
廖氏说:“反正你们有多啊。你娘亲口说的,点心吃不完。要拿去喂鸡。”
叶斐然反驳:“呵呵,我娘那句是玩笑。你儿子一直纠缠着我娘,缠得我娘没办法了,才说那么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点心喂鸡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咋那么傻那么天真呢?”
廖氏要被气死了,嘴巴又痛,打,打不过,骂,骂不过。索性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你瞧瞧,你们瞧瞧,这女孩子好厉害!顶嘴啊!我是她长辈,她还顶我的嘴!真是不孝!田七,你就不管管你嫂子?我们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辛辛苦苦把你带大嫁人,你就这么让你家的人来欺负我!”
田家父母死得早,不过,廖氏只说其一没说其二,田家父母是被田武军气死的。父母一死之后,田氏就成了田武军和廖氏的使唤丫鬟。没多久,田武军就贪图彩礼把田氏嫁给苏家了。廖氏说的长兄如父,纯粹只想享受田氏孝敬,没有一天尽过长兄责任。
她这样哭诉,路人又不明真相,马上代入,开始指指点点起来:“原来是长兄啊。那么做妹妹的也太过分了。”
“两斤点心又算什么。孝敬了就算了嘛。”
“我就觉得当嫂子的有点儿霸道。不过养育之恩比天大,做妹妹的捏着鼻子也得认了。”
田氏和苏氏同一挂,都是嘴笨的,气得眼角湿润,吭吭哧哧地说:“我不,我没有。嫂子,你怎么可以……”
她那句“嫂子”一出来,更加坐实了自己和廖氏的关系,吃瓜群众们指点得更厉害了。
田氏涨红了脸,倒好像自己理亏似的。叶怡然急切地说:“舅妈,你没错。他们在抢你的东西呢!”
叶斐然面无表情地说:“舅妈,那天晚上,他们差点一脚踹死了诺诺。”
田氏一听,心底一凛,脸色渐渐镀上一层寒意。
廖氏还在地上,两腿打鼓一样乱踢:“你也知道我是你嫂子了?我和你哥为了照顾你,眠干睡湿。你调皮磕到了脑袋,化出脓来,是你哥一口一口吸走了你脑门上的脓,才让你不致破相。你比你哥小十几岁,我们就跟你爹妈一样。现在爹娘死了,你嫁了人,好几年不回家看一眼也就算了。现在你哥病了,你宁愿拿点心去喂鸡都不给我们吃一口,你还有没有良心!”
田氏脑门确实有一个小疤痕,很不起眼,但是给田氏吸脓的是他们的娘,廖氏在瞎说,反正死人又不会复活。
田氏气得脸都黑了,又结巴起来:“你、你、你胡说!”
叶斐然皱眉。
又是一块滚刀肉,苏氏和田氏太笨,得想办法破局。
叶怡然扯着她衣袖,说:“二丫,怎么办?”
“她在撒谎。但我们没有办法跟她掰扯。”叶斐然说,“打又打不过。她们人多。”
“啊!差大爷来了!”
几匹骏马,得得得的从街那头走过,都穿着县衙的衙役衣服。百姓们自动分开两边。
为首的那个穿着捕头衣服的人来到他们跟前:“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