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答应了,叫来小虞,叮嘱他看好家门,和成甯一起出了门。
来到里正家门口,却看见叶老三和叶天海扭着秦旭,张氏周氏俱在,地上还躺着一个水淋淋的人,那人脸色青白,身形纤细,却是叶紫然。
这唱的什么大戏?
秦旭身后,还跟着男男女女好多人,这些人个个衣着光鲜,腰间佩带着统一的腰牌,上面写着“秦”字。
其中一座软轿里,坐着一名酱色绸缎对襟袄裙的妇人。若是平时,那妇人应该很好看,但现在她正在生气,面容扭曲,三角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瞧着就有点儿让人感到恐怖。
叶里正正在歇午,被吵醒了,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开门出来:“怎么回事?”
叶斐然看到叶天海朝叶文梁夫妇使了个眼色,他们就“扑通”“扑通”跪在叶里正面前:“里正,你要为我家紫然主持公道啊!”
叶里正一怔,“你们慢慢说!”
张氏哭天骂地的,指着秦旭说:“这个男人,对我闺女始乱终弃。我闺女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他就要抛弃我闺女!”
“里正,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要告官!呜呜,里正,我要告官啊!”
什么?那个私孩子是叶紫然的?
村民们都炸了!
前几天那事儿太惊悚,太骇然听闻,大家印象深刻着呢!现在谜底揭露了,大家看着叶紫然的眼光又是鄙视,又是可怜。更多人则看着秦旭,这人一看就是出身富家子弟,被女人掏空了身子那种,这人跟叶紫然有染?
这样的人,对叶紫然最多也就玩玩而已,怎么可能为叶紫然负责?
秦旭哭丧着脸,两腿抖得筛糠似的。秦夫人则一巴掌拍在轿子边上:“可恶,你们分明在讹诈!明明是你女儿勾搭我儿子在先。要不是她存心勾引,我儿子会瞧得上这种村姑?”
盛气凌人的态度,顿时让围观的村民们不满起来。
张氏哭着说:“我女儿可是黄花大闺女,冰清玉洁的,现在身子被毁掉了,你们秦家甩手不管了。我就知道你们姓秦的没有一个好人,我的女儿啊,苦命的女儿!”
叶里正见她颠三倒四的,没法好好说话,就问叶天海:“天海,叶紫然这是怎么了?”
叶天海说:“三丫今天早上去见秦旭,到了秦旭府上,秦旭避而不见。后来三丫用了些方法,总算见到人了,这禽兽……这禽兽……”
一直瘟鸡似的低着脑袋的秦旭忽然抬起头来,凄厉喊叫:“什么方法?这泼妇在我家门口粉墙上写血书,骂我负心汉,还想要自杀!有你这么闹的吗?以后我们秦家在西江镇上怎么见人?叶天海,你说话能不能说齐全了?拉偏架也别那么明显吧!”
叶里正生气了,说:“秦秀才,就算三丫方法不对,可也是你辜负她在先吧?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你的吧?”
秦旭脸色一白,又不敢说话了。
村民们看到这里,哪儿不明白的,看到秦旭默认,又是一阵骚动。
叶天海继续说:“谁知道,秦旭这家伙一出来,把三丫诳到府里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害得三丫不明不白的,投了他家池子!总算我这秀才功名有点儿用,秦家把她送了回来。我看了觉得不对,这才问出了事情真相,这不是明着欺负我家嘛!”
村民纷纷点头,很是同情,有些人就朝秦旭吐口水了。秦旭逍遥快活了二十年,从没受过这种侮辱,白净脸皮都成了酱紫色,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