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了新发现:间断墙后,有一个小小的楼梯,通往二楼。她沿着楼梯,咯吱咯吱的往上走,凭栏远眺,不觉怔住:“咦?”
原来从这看过去,竟能看到城外的莺海盐仓,那银光闪闪的盐山,在青绿的棕榈林和椰子林中,格外醒目。
这时,几匹骏马从盐仓方向,朝镇上飞奔而来,其中一匹骏马在阳光下闪着眩惑的紫,叶斐然的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西江镇的城墙,是成为县衙门地址之后新修筑的,并不十分高,也不宽阔。
很快,叶斐然就看到成甯骑着骏马,带领着自己的下属,在低矮的城墙东门冲出来,朝着县衙门的方向绝尘而去。那神骏的骏马,还有威武强大如天神般的马上人,引起不少人驻足观看。
一直看到成甯一行人不见了影子,叶斐然才从二楼下到地面,心里,竟有些恋恋不舍。
回到一楼露面里,陈思静对叶斐然嚷道:“你跑哪里去了?我们已经谈好价了,九分银子一个月。房东不愿意让了。”
房东哭穷道:“我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都是药罐子。我自己身子骨也不争气,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有租房子来挣个活钱了……”
叶斐然打断他道:“好吧,九分就九分,但我还有个条件,我们一租租五年,五年之内,你可不许涨价。”
房东一想,九分银子的租金其实比市面贵了,自己的店面大,本来就不好租出去。对方又是如意楼的店东,家大业大抗风险能力强,这笔买卖很划算,就一口答应下来:“好,没问题。”
双方就去找中间人,戳印子写文书什么的,叶斐然手里做着这一切,怎么也没办法停止去想成甯。
陈思静说:“二丫,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神不守舍的。”
叶斐然看了她一眼,忽然说:“静静,阿成跟我说,他不纳妾。你觉得可信么?”
陈思静毫不犹豫地,连连摇头:“我不信!”
“二丫,你别天真了,男人那里有不朝三暮四的。那是他们的天性!你看我爹,和我娘够伉俪情深了吧,也有两三个通房,还生了思娴。”
陈思静这么一说,叶斐然兜头泼了盆冷水,从头顶到内心,哇凉哇凉的。
叶斐然说:“但阿成自己说的。”
陈思静摇头:“还是不可信。除非,想我这样。我是不打算成亲了,过两年,就禀明了爹娘,择个日子,梳起不嫁。这样靠自己双手守住自己赚的财富,不觉得更可靠吗?”
叶斐然吃一大惊:“你要自梳?”
琼州郡里,因经济发达,普遍崇商,因此诞生出一个特别的群体——自梳女。
这些女孩立志终身不嫁,一辈子留在娘家,或为别人家帮佣,或在本家务农,或打理自家生意。自梳起之时,吃斋念佛,守身如玉,由侄子侄孙为她们养老送终,是可敬又神秘的一群人。叶斐然只在现代的文献里看到过自梳女的存在,没想到,在这个穿越来的时空里还有……
陈思静说:“你那么惊讶干什么?反正我,是一定不嫁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