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亭亭忍着酸意,阻止还要挖苦叶斐然的盼盼,启唇道:“子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叶斐然说:“还行,我昨晚也在睡着,才来。”
她趁机下了床,客气地指着八仙桌说:“来,请坐。”
双方分宾主坐下,看得出来,王亭亭不说什么,跟在她身后的盼盼,对这简陋的丹房环境那是相当不满。叶斐然也懒得去提醒她,赛扁鹊所有值钱的玩意儿并不在屋子里的家私陈设上,而是成甯躺着的玉石药床,炼丹炉旁边放着的各色珍贵药材……等等。她敢赌一根黄瓜,赛扁鹊那糟老头子,肯定还有别的更好的东西,藏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王亭亭拧眉:“你丢下子睿,自己去睡?”
“嗯呢。”
“你怎么可以这样?”
叶斐然说:“晚上有赛扁鹊呀。不睡,我留在这儿干瞪眼?”
“可你是子睿的妻子啊。”王亭亭轻言细语,“做妻子的,最重要就是四个字,有情有义。你得对你的夫君上心一点。”
呵呵,所以现在改换路线了,教训她?
叶斐然故意打了个呵欠:“我已经成年了,要怎么做,不需要人来教。”
王亭亭说:“你们出身乡野,有些规矩该学的还是要学。”
叶斐然说:“是吗?我上朝觐见皇上的时候,好像皇上也没有说什么我殿前失仪之类的话啊?”
“朝廷上是一回事,日后总要跟命妇往还,还要和世交长辈相处。”
王亭亭审视的态度越发浓厚。
这是她在家里养病、整容、恢复的时候,苦思冥想出的好法子。
只可惜,她遇到的是叶斐然。叶斐然耸了耸肩:“这些无聊的事情一律可以免却的。”
王亭亭:“……”
盼盼在后面,过于震惊,重复:“无聊?”
叶斐然说:“对呀,难道不是吗?一群穿得整整齐齐的妇人聚在一起说一堆话,难道还不无聊?有那个时间,我陪陪我家相公孩子不香吗?”
王亭亭忽然生出,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偏偏叶斐然满脸真诚,显见她不是在硬撑!
叶斐然微笑着对木在原地的王亭亭说:“你不是来看阿成吗?怎么光顾着跟我说话了,来,来瞧瞧他。”
王亭亭方才动身,走到床边。
成甯还在昏睡,衣服是赛扁鹊给他披上的,松松散散,露出精致锁骨和扇面似的胸脯。他有一身漂亮的金棕色皮肤,男人有了这身皮肤,可以轻易勾走任何一个异性的魂魄。
王亭亭的眼睛,当时就凝在成甯的锁骨上了。
叶斐然把被子给他拉上来一点,说:“山里潮湿阴冷,得把关节处盖好了。不然见了风,回头多病痛。”
王亭亭却看着成甯的脸,怔怔地说:“你知道当年子睿有多好看吗?”
叶斐然微微一哂,“可以想象。”
那幻境树下刻苦练功的绝美少年……
王亭亭摇了摇头:“不,你想不出来的。老天爷造人,有些人只是用泥点子随意甩在地上,有些人稍为用心一点点,好歹捏个人形儿。而子睿……子睿显然,花费了老天爷无数心血,精雕细琢,反复修改而成的……精品。”
叶斐然蛮赞同这话,所以没有吱声。
王亭亭忽然语出惊人:“叶斐然,你和子睿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