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说:“你本来想要带我去哪里?”
王璄说:“又不关你事。”
叶斐然:“……”
王璄说:“你跟谁学会的骑马?”
叶斐然这可有话说了:“我相公啊!”
自然而然的,说话带着自豪。
轮到王璄沉默:“……”
这时候,树林传来一阵异响,吓得叶斐然纵马跑出了一小段。回过头看,发现是一只老鹰从天上冲下来掠食。叶斐然虚惊一场,才勒马慢慢走,王璄在她身后追上,嘲笑她:“胆小鬼!”
叶斐然说:“你不胆小。谁知道你们王家造了什么孽。你是城门失火,我是殃及池鱼!”
她说话毒舌,原以为王璄要生气,但王璄没有。
又走了一小段,王璄才说:“神掌罗家,以前只不过是扬子江上排教里的一个小小舵主。但在数年前开始,他们开始卖一种让人上瘾的药。那药类似五石散,但比五石散更厉害,因一次就能上瘾,毒性太过厉害,反而被赋上了‘无垢散’这种称号。”
“罗家靠着发卖无垢散,迅速壮大,最后几乎控制了整个排教。被我发现之后,我就把罗长家里灭门了,只留下他一个人。”
“刚才那些人神勇无匹,其实原本都是武功平平之辈,靠着无垢散激发了身上的活力,让武功短时间大涨。过了这一段,如果停止了服用无垢散,他们就直接废了。”
叶斐然听得愣住。
说完,王璄话锋一转,“这样,你还觉得是我造孽了吗?”
叶斐然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我保留意见。”
她并不相信自己……
王璄心头那股憋闷邪火,又上来了。
一时之间,二人无话,默默前行。
王璄忽然说:“不行。”
叶斐然:“?”
王璄说:“我不能就这样回去。”
横了叶斐然一眼,看着她满脸迷茫,心里不知道怎么的,一软。说:“算了算了,算我欠了你的。前面是驿站,你身上一定带着郡君印信吧?到了驿站,让那儿的人护着你,八百里加急的话,五天就可以到京城了。”
他在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扔给叶斐然。叶斐然一手接过,入手沉甸甸的,隔着荷包一捏,全都是小元宝。叶斐然以为是银子,打开一看,里头金光闪闪,竟全是金子。她吓一大跳:“你给那么多金子我干嘛!”
“啊?一百两金子就算多吗?你这是穷到什么地步啊!”王璄说,“给你打点用。有钱能使鬼推磨。”
叶斐然空间里其实还带着几十万两银子的官票,关键是,她一直视王璄为对头。这死对头突然给金子自己,她很不习惯啊。
她说:“我不要你的。”
王璄却拍着马走前面去了,头也不回:“你不要就扔路边喂狗!”
叶斐然:“……”
“你有没有常识啊?金子是野狗都不吃的好嘛。”
“……你才没有常识,你个臭村妇,穷鬼,别跟本少爷说话!”
王璄真的是个很幼稚的人,叶斐然发现,他那股年纪大概活在狗身上了,如果有机会,她一定好好教他做人。
二人赶到驿站,天色已经晚了,驿站挂起了马灯。
昏黄的马灯很黯淡,才来到驿站门口,叶斐然直觉不对劲。摸摸胳膊,汗毛全都竖起来了。她放慢了脚步,王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