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蕴乔说:“明明是你先喜欢我!”
叶斐然冷笑:“我知道了,原来先动心的那一个,注定要低人一头吗?哈哈、哈哈哈哈……”
她哈哈大笑,笑得马蕴乔脸色都绿了!
说话间,马知府带着人赶来了,一来,看到马蕴乔没事,放下心。然后快步走上前,“啪”的打了马蕴乔一耳光:“你个畜生!我白养你了!”
马蕴乔摸着脸,惊怒交加:“哥!”
“我让你好好念书,你不念,竟去勾搭那个给主子下药的贱婢!如今还对成夫人的妹妹恶言相向!”马知府气得胡子笔直,“我从来不知道,我这十几年竟养了一匹白眼狼!”
马蕴乔委屈地说:“哥!我没有!”
马知府大声说:“你还说没有?你也不看看,你这条狗命,是谁救的!”
一言惊醒梦中人,马蕴乔低下头,只见身上腰上还缠绕着那条长长的经幡。刚才要不是薛长乐及时赶到,用这条经幡救了自己,自己恐怕早就成了地下鬼了!
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
几个和尚怯生生的在旁边探头探脑地,只看着那条经幡,马蕴乔把经幡取下来,丢一边去。薛长乐亲自拾起,双手捧还那和尚,低声说:“多多得罪。阿弥陀佛。”
和尚垂目道:“阿弥陀佛,此幡能救人一命,是大造化,何罪之有?”
和尚们收了经幡走了,还没走出几步,两名成甯带来的随从,在马府那边赶来,面如土色的说:“不好了!惊蛰、惊蛰自杀了!”
惊蛰是用自己头上的钗子插入喉咙而死的。
在回马府的路上,成甯和叶斐然一辆车子,马知府和马蕴乔一辆车子,薛长乐骑着早先马蕴乔骑出来的马,神情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斐然抓着成甯的大手,她的手冷得厉害,只有握着成甯的大手,才能感到一点力量和温暖:“相公,她为什么要自杀?”
成甯说:“内务府是统筹官婢的地方,看在官面上,用她们的官员家里,一般不会轻易退人回去。那也意味着,退回去就是犯了弥天大错,再也不会有人乐意用这些婢子了。她们的去路只有一个,那就是教坊司。”
叶斐然背脊冰凉:“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成甯看了她一眼,说:“你太善良了,如果跟你说了,你一定会心软。惊蛰这种敢一再忤逆主子,敢在背地里下钉子诅咒主子,还敢对我下药的奸婢,断不能容。对她一个人慈悲,就是对更多人残忍。既然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叶斐然点点头,合上眼睛,薄薄的肩膀却一直在发抖。
成甯揽着她肩,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低声说:“累了吗?”
“有点……”
“累了就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成甯的怀抱实在是舒服,叶斐然找到了稳固的避风港,一直悬在黑暗中的心有了安稳之处,呼吸均匀,小睡过去。
……
到了马府门口,车子停了,成甯叫醒叶斐然,带着她下了车。
叶斐然留意到,马蕴乔叔侄俩脸色都很难看,也不知道在车上说了什么悄悄话。但马蕴乔看着薛长乐舔狗的那种居高临下的讨厌眼神,没有了。
薛长乐仍旧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