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这点事?
在忘情丹作用下,雷珂对律靖阳不是一般的讨厌,恨意十足地说:“我又不喜欢你,又不曾真正圆房。我为什么不能喊?”
叶斐然想要捂她嘴巴,动作慢了半拍。
周围有人听见,“噗——”忍笑忍得直抽抽。
汗哒哒地把手垂落下来,深感自己此刻不应该存在这里,叶斐然求助地看着成甯,成甯一脸漠然地对她说:“二丫,我的战袍破了,你给我拾掇下。”
叶斐然正要跟着成甯走,雷珂跟了出来,“我和你们一起走。”
千般无奈万般不肯,叶斐然把雷珂带到沙子地里。绿洲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奇地看着她们。叶斐然说:“雷珂,我看律靖阳对你没有恶意,你不用这样犯敏感。”
情况特殊,她连四公主的尊称都省了。
风骤起,扬起沙尘,叶斐然挥手说:“还有,在这地方你还沐浴?多浪费水呀!”
北境苦寒,条件残酷,又正值隆冬,水比黄金还要珍贵。
也就是叶斐然和雷珂交情过硬,才开口数落她。
落难不危险;被困不危险;律靖阳更不足为患……如果因为自家公主病发作而失去了民心,雷珂才会真正危险!
不料,雷珂压低声音说:“二丫,不是这样的。我发现律靖阳想要给水源投放软筋散,就想要偷偷的过去阻止他。没想到他很狡猾,我才开始跟着,就被他发现了。我就只好说我要打水沐浴,没想到他还没二话的给我打了几桶水。”
“这边喝的水多珍贵呀,我怎么可能真的洗澡,他还非要说给我望风什么的……我就只好喊叫了!”
叶斐然一怔:“软筋散?”
回顾一周,这小小的阵地上,不过三五十人,而且都人困马乏的模样。都闹成这副光景了,律靖阳还忙着内讧?顿时,叶斐然对律靖阳的心胸格局,平白瞧低了五分。
雷珂点头道:“他似乎是想要抢了马匹,自个逃走。”
“然后呢?”事关重大,叶斐然顿时留了心。
雷珂说:“然后我也不知道水源有没有被污染了……那软筋散,是他们若氏人特有的麻药。我半点不懂。唉。”
叶斐然说:“你说的水源,是指绿洲中央的池塘吗?”
如果是,那一间房见方的水面,软筋散丢下去就跟朝大海撒一把糖差不多。
雷珂摇头:“不是。那块水面的水发苦,只能饮马。喝的水在另一边,那儿有一个泉眼,统共也就不过尺把宽,被人修整过的。这些天我们都靠着这个泉眼冒出来的水撑着。不知道为什么,水越来越小。”
瞧一眼黑沉沉的天,叶斐然低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天冷,别的地方下了大雪,降温把水给冻结冰了,水不就小了。你看到那边的乌云没?等这场大雪下来,只怕泉眼也得冻上了。到时候再不出去,你们困在山里也是个死字。”
雷珂打了个寒颤,说:“二丫,幸亏你来了。你一定有办法把我们带出去的吧?”
“办法一直有。只不过各有利弊,我们在找一个最好的法子罢了。”叶斐然看着成甯去跟薛长东打招呼,又向主帐篷走去,估摸着要议事,就说,“四公主,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咱们也别惊动男人们了,先去泉眼那儿看看情况吧。你带路。”
雷珂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