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一愣,崔明萱大急,伸手去抓那鹦哥。
鹦哥拍拍翅膀,飞到架子上,张大嘴巴喊:“我才不嫁人,要嫁人我非天宇三少爷不嫁!”
叶斐然:“……”
崔明萱:“……”
显然,这是崔明萱和某人吵架的话,被鹦哥儿给捡了去。
叶斐然看向崔明萱,崔明萱脑袋几乎低到腰带上去,不光是脸,就连耳朵根子都成了茄子色。叶斐然:“哈哈!”
崔明萱哭了,眼泪大颗大颗不要钱的往下掉。
叶斐然的脑袋顿时大如斗,收了笑容好言安抚:“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这事儿也没错啊。你还是淑女,乖……别哭了……”
这崔小姐,真的是!
崔明萱说:“我、我娘给我说了一门亲事。我,我可能等不到三少爷了。”
叶斐然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对我弟弟有意思,为什么不向你娘提出?”
“我、我不敢……”崔明萱垂泪道。
叶斐然:“……”
脑海里掠过自家老弟跟孙悟空比起来斯文有限的举止。
叶斐然苦笑:“好吧,你们确实不大搭。”
崔明萱一怔,把脸埋在帕子里,大放悲声。叶斐然被哭得手忙脚乱,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给崔明萱擦眼泪又不是,抱她肩膀又嫌太亲热,只得说:“我不是那意思,就是我家猴子似的,没有个正形,耽误了你咋办?”
崔明萱边哭边说:“我、我就喜欢他没个正形了!”
叶斐然哑口无言:姑奶奶,你赢了!
崔明萱说:“我、我一辈子受够守规矩的苦了。吃有吃相,坐有坐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头来有什么用!”
叶斐然合拢了嘴巴,心情渐渐凝重。没有人的生活是容易的,哪怕锦衣玉食娇生惯养长大的崔明萱,被困在四角高墙久了,一般有向往。
就像种子破了土,再想要把那芽尖掐掉,那就是让它去死。
叶斐然说:“你娘怎么说?”
崔明萱摇了摇头,目光凄然。
“娘本也中意叶家。但那个信平公刚和柳相攀上了关系,他家庶子又中了进士,被选入了翰林院纂修。娘的心思便活络了。”
“叶姐姐,您也知道,家父当日乃是仕林翘楚,我家素来看重科举出身……”
原来如此,一个进了翰林院做纂修的,哪怕只是个庶子,也能咬牙屈就。总比军营里打熬的粗鲁叶天宇强。
一咬牙一跺脚,叶斐然说:“过两天,三月三,花神会。你想办法出来一趟!”
“这件事,我管定了!”
崔明萱眼睛一下子亮了,破涕为笑,“真的?”
“真的!我跟你拉钩钩!”
叶斐然手指都伸到半空了,崔明萱小指欲搭未搭,忽然收回来,脸红道:“我答应你就是了。勾手指就不必啦!”
嗨,这该死的害羞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