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看到成甯骑着阿紫,无声无息地伫立在胡同口。
哪怕不说话,男人那通身的气场,也无处不在。老远打眼看过去,就是一阵窒息。
脚步不由自主地迈过去,脸上也不由自主挂了笑,也许成甯的气派气场在别人眼里是生人勿近,在叶斐然而言,却成了磁铁,总吸引着她不由自主的凑过去。
几乎小跑着来到成甯跟前,阿紫亲昵地凑过来,求摸摸。叶斐然摸了摸阿紫,用脸贴了贴,这才仰头对成甯道:“相公,你可真的是无所不知啊,我在这旮旯你也能找到?”
成甯伸手把她拉到马背上,让她依偎着自己,柔声道:“你去到哪儿我都能够找到你。”
他也没有细问,叶斐然为何会到了这三教九流之所,直接勒转马头准备往回走。
走之前留下一句:“长东,长乐,夫人累了,剩下的事交给你们。”
也不管周围围观的平民百姓,早已齐刷刷跪了一地,就这么走了。
经过“和友”酒楼时,阵阵香味飘到大街上,原来饭点已到。叶斐然肚子传来一阵轰鸣:“咕噜噜……”
捂住肚子,脸红。
成甯低头看着她:“饿了?”
叶斐然点点头,湿漉漉的大眼睛又明又亮的。
进了酒楼,要了雅座,成甯点菜。
新上的蒌蒿不可少,用面筋炒了,少搁油。营山来的小黄鱼红烧,小锅上,红油赤酱,香得很。切成薄片样的卤驴肉,薄如纸,入口越嚼越香。最显眼的,要数桌子中央放着的青花瓷碟盘,那是一整个八宝鸭子,皮色金黄如蜜,皮酥肉烂而又插筷不倒,看着就勾人食欲。
最后上的是主食,店小二笑盈盈地走过来,一手放下一个竹子篾萝,上面是三个插酥烧饼,饼子上洒满芝麻,喷香,也就饭碗大小,要是给力工吃,十个二十个不在话下,但给叶斐然这样的年轻女子吃着,分量恰到好处。一手放下注好了热水的烫壶给放在了饭桌上,热上了一壶黄酒。
叶斐然说:“相公,这地方服侍得好周到嘛。”
成甯道:“不然的话,也没法子在京城这卧虎藏龙之地活下来,还独占鳌头啊。”
夫妻两个下馆子,在大顺朝着实属于稀罕事。尽管成甯已选了不起眼的雅座,来来往往的人们还是投下了奇异目光。
叶斐然说:“相公。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回琼州啊?”
抬眼看了她一眼,墨眸底下闪过一抹讶异,成甯说:“你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