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的声音,越演越烈,令人惊奇的是叶斐然自己竟也视而不见,保持微笑来到柳嫔跟前,款款一礼,“婢妾见过娘娘。”
柳嫔微讶,竟忘记回话。
叶斐然又施一礼,立刻站起来,腰板直直的,像一杆不屈的竹子。
那些女人见她对风言风语毫无反应,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趣地住口。
柳嫔说:“叶斐然,之前你提醒本宫,本宫没有接受你的忠言。如今再要感谢你……也不迟吧?”
闻弦歌而知雅意,叶斐然说:“婢妾荣幸。”
对她的识趣表示满意,柳嫔说:“很好,赐座。”
柔儿和慎儿搬来一张椅子,摆在柳嫔下首。这是很长脸的事,顿时引来好些嫉妒眼光。叶斐然道了谢,毫不设防地往椅子上一坐,“哎哟”轻呼,从椅子上弹起。
柳嫔不愉快地问:“怎么了?”
皱着眉头,叶斐然轻轻一推那椅子,随着一声木头碎裂的声音,椅子向后倒去。要是刚才叶斐然动作慢点儿,非出洋相不可。
柳嫔的脸色“刷”地,绿了,竖起两道柳叶眉,呵斥:“柔儿!”
柔儿“扑通”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奴婢在!”
“让你赐座,你怎么把一张坏椅子搬来了!这是存心和叶县主过不去吗?”柳嫔骂人的声音很响亮,“十棍子,自己下去领罚!”
柔儿瑟瑟发抖地求饶,没用。
叶斐然冷眼旁观,看着柔儿哭着被带走,木然不动。
有人忍不住说:“叶县主的心肠也忒硬,看着那宫女因为你而受罚,也不帮忙求饶一下。”
无视了周围好几个人低声附和,叶斐然坐在重新搬来的好椅子上,微笑着饮了一小口酒,故意大声说:“娘娘,人红了是非就多。从前娘年身边多清净啊,这一重获圣宠,怎么这周围的苍蝇啊蚊子的,就多起来了呢?”
她在讽刺这些人,柳贵妃被贬的时候,这些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如今才刚放出风声有望重夺妃位,就巴结上了。
在座好几个妇人变了脸色,叶斐然轻声说:“我可没有针对谁,谁现在跳出来,就是自己对号入座罗。”
这么一说,想要发话刁难的人,也被堵回去了。
柳嫔说:“你也忒敏感了。今年天气不好,白出宫一趟,适合打猎的日子却没多少,天天呆在行宫别院里也是气闷。大家伙彼此相约着出来礼佛,吃斋,不过是解闷儿。”
叶斐然说:“嗯呢。拿礼佛来解闷儿就很好,只要不是拿别人身上发生的不幸来解闷儿的话。不然那可就造了口孽!”
她肆无忌惮地讥笑,没有在怕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