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发生如此剧烈的打斗,她仍旧淡定如常。
光是那份气场,就非寻常女子可比。
阿二、店小二……以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张大嘴巴合不拢,看着叶斐然走到成甯跟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叶斐然就走到了阿二跟前。
阿二自惭形秽,低着头,压根不敢直视叶斐然的面孔。
头顶传来和蔼悦耳的声音:“大叔,您刚才特意折返,给我们报信?”
紧张得脑门子全是汗,阿二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是……”
得,只能发一个音节了。
叶斐然弯弯眼睛,笑了,那笑容直接把阿二给看呆住,她说:“来去匆匆,饭还有没吃?这猪蹄子还在……怕是家都没来得及回吧?”
阿二没想到她一眼就扫到这细节,“没……”
“谢谢大叔。”叶斐然很真挚地说着,回过头来,对店小二说,“店家,麻烦做一桌子四凉两荤两素的席面,送给这位大叔。主食要十个插酥烧饼,都算在我账上。除此之外,刚才打架砸坏的东西,造成的损失,也都归我们账上吧。”
店小二正心疼被打坏的石几石椅花花草草呢,听见叶斐然愿意赔偿,高兴得连声答应,不断作揖,对叶斐然越发充满了好感。
于是麻溜利索的张罗起来,半顿饭功夫,店小二就把宴席菜式打包着装过来了。有人买单,客栈这儿不惜工本,全用的一只只水黄杨木盒子装的菜肴。就这套食盒到时候拿到集市上,就能卖好几十个钱!
叶斐然看着阿二把食盒一个个装进背篓里,事事妥帖了,笑道:“谢谢您。”
店小二看着觉得奇怪,偷偷问旁边人:“掌柜的,咋夫人不赏点儿银子给那棒棒,光塞吃的呢?”
“你懂什么,这就叫心细如发!”掌柜的说,“很明显,刚才那伙强盗里,就有白天给夫人干过活的棒棒,搞不好还认识那报信的棒棒。如果夫人多给了赏钱,你以为那报信的棒棒能平安带着回去吗?”
店小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看了看那重新回归平静的屋子,店小二好奇万分:“那二位……到底什么来头?”
“你管她什么来头,有钱就挣是了!这几天嘴巴甜些,兴许能多讨几个赏钱,让你小子早一天娶到媳妇儿!”掌柜一巴掌打在店小二头上,“别呆头鹅似的了,干活儿去吧!”
……
第二天一早,成甯和叶斐然起来就张罗着收拾行李,出发到茶壶坪。
要带的东西多了,少不免在当地雇脚夫马队什么的。
叶斐然使唤成甯去跑腿:“相公,你会说湘南本地话,去安排雇人这事儿好不好?我实在听不懂这边的土音……”
成甯父爱大发,二话不说就出门:“行。我午饭之前就回来。”
叶斐然甜滋滋地说:“辛苦相公啦!”
“为我的小肥肉服务,应当的呀。”
小肥肉?
叶斐然眨巴了半天眼睛,才回过味来,原地起跳:“成甯,你拐着弯而笑我胖!!”
留下一串笑声,成甯早就去远了。
旁边目睹全程的薛长东,无语问苍天,翻着白眼说:“大人,你好端端认一句夫人是你的心头肉不行吗?”
“不可,”成甯嘴角上扬,心情极佳,“那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