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甯,一向都是叫叶怡然大丫,从来没有用过“姐”这个称呼。
叶怡然一凛,放下叶斐然衣领,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二丫,娘没了,没了!!”
叶斐然的眼泪跟着“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大颗大颗的,很快滴湿了叶怡然的衣服。
成甯在旁边说:“哭出来就好了。”
叶怡然回过头看了一眼成甯,成甯说:“她这些天一直没有哭过。”
点了点头,叶怡然说:“阿成,这儿交给我吧。”
“好。”成甯走出屋子,反手关上了门。
薛长东披麻戴孝的,从外面快步走进来,看到成甯独自站在门外,微微一惊。成甯却已发现他了:“过来吧,有什么事?”
薛长东忙低了头,疾步过去:“张大娘着人来问,夫人想要做什么道场,请多少个和尚道士。此外,出殡的吉日也择定了,钦天监正等着领赏。”
成甯说:“不是已经从内务府选了几个能干人来做定夺么。让那三位大人商议着按规矩来就是了。就连你也不是习惯做这种琐碎事儿的,何必操那个心。”
他一番不疾不徐的数落,把薛长东说了个大红脸,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成甯说:“还是按照我之前安排那样,钱的事由荆远把关,各项细帐,仪式,迎来送往,就让内务府那三名大人来。你只负责一件事。”
薛长东说:“下属已经密切留意着了,并无闻砍刀或者闻月亮的消息。王府内外,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没有最好。”成甯说,“闻砍刀假意诈降,闻月亮情迷心窍,父女俩都疯子一样的。大家的安危都系在你手上呢。”
薛长东大声说:“是!”
议事已毕,厢房的门“吱”的开了,成甯挥挥手,薛长东悄声退下。叶斐然眼睛红红的走了出来,哑声道:“相公。”
成甯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一花,叶斐然纵身扑上去,紧紧搂住了成甯。眼泪不要钱地哗哗而下,迅速浸湿了他的衣襟。
叶怡然低声说:“哭出来就好了。不然真怕被憋坏了,娘已经没了,二丫可不能再有事了。”
成甯轻轻拍着叶斐然背脊,爱怜横溢。
叶怡然问:“阿成,你能告诉我,娘怎么会好端端的心疾发作的吗?”
成甯说:“大喜伤心脉,娘本就心脉虚弱,患有旧疾。这几年间颠沛流离,日夜担忧,如今骤然大喜,她老人家就受不住,心脉骤断,神仙难救。那日在山上,二丫已想尽办法施救,还是无效。是我把她从娘尸身上拉起来,再托了菩萨庙的僧侣来妥善安置,然后马不停蹄地就往城里奔了。也是从那天开始,二丫滴水不进,滴泪不流,就跟个铁人似的,忙碌着安排各种琐事。我瞧着不像样,就让内务府派了几个能干的人来,安排娘的身后事。”
叶怡然说:“那,接下来怎么打算?”
成甯说:“二丫肯定不能管事的了,姐姐,辛苦你和明萱一下。”
叶怡然惊叫:“明萱?”
恰好在这时,一身披麻戴孝的崔明萱,俏生生地走进了院子里。看见他们在说事情,站在一边,摆弄着衣角,顿时不好说话了。
几乎同一时间,前院传来阵阵喧闹!
有人大喊:“抓住她!”
“抓住那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