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吴妈妈又说:“唉,从前呢,老东家虽然说租子收得狠了些,可是花钱买平安,也值啊……”
这话说到店东们的心里去了,好些人情不自禁的点头。吴妈妈那嘴巴,吱吱喳喳的,好像八百只鸭子在叫。陈思静被吵得头疼,皱着眉头给了南西篱一个颜色。
南西篱会意,伸手扣住了吴妈妈的下巴,轻松一卸,卸掉了她的下巴。吴妈张大嘴巴,“啊啊啊”的,却说不出话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她儿子,怒目上前:“新东家!干嘛一言不合打人?”
陈思静说:“你妈太吵了,让她安静点。”
丝毫没有在怕的。
吴妈儿子也没细想陈思静是如何一见到他就知道他是吴妈妈儿子的。梗起脖子道:“新东家,你这是不给我面子?”
陈思静面无表情地说:“区区一个管事,我干么要给你面子?”
“相公,把这对母子抓起来。”
南西篱轻快地答应着:“好咧!”
以南西篱的身手,要捉住早就被掏空了身子的吴妈儿子,还不跟玩儿似的。何况,南西篱身后还跟着陈思静从琼州带来的家丁。二三十个家丁往前面一站,凶悍无比。
吴妈妈下巴脱了臼,眼睛咕噜噜地转,“啊啊啊”的,陈思静说:“你好像有话要说?”
伸手把她的下巴给复位了。
吴妈妈想起小姐留给自己的杀手锏,又有了底气,挺直了腰说:“新东家,我好心提醒你,你却打我和我儿子!真是杀人诛心啊!没天理啊!!”
……
被陈思慎叫来撑场子的几个官员坐在东大街街角的茶馆里,喝茶,聊天。
常大人说:“时候差不多了,没有人来。看样子,是不敢来的了。”
另一个陆大人说:“民不和官争,一般老百姓听说我们在这里,早就躲起来了。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来理论?”
张大人笑道:“所以我说,陈家这些人,真是没事儿找事。为了几间铺子,还劳烦常大人你来走一趟。真是小题大做……”
陆大人说:“也不能这样说。他们是会做人,知道常大人最近新收了两房小妾,手头紧。因此送点儿银子来给常大人花花……”
常大人说:“张大人最近在宝局里,也填进去不少吧?陈家这是不是帮你还了?”
张大人说:“还是还了。”
常大人说:“所以呢,陈家还是不能让他们倒下来。这条街是他们最挣钱的产业,也还是给他们保一下。反正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陆大人说:“他们家的那个公子爷,今晚还在红香院摆了两桌子花酒,等着我们去吃呢。”
张大人说:“这么大的手笔却是为什么?”
陆大人眼睛却看着常大人,说:“还能为什么,想要把皇商的位子拿回来呗——”
张大人笑道:“这个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