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神情严肃地吹两口龙息，将月老私藏的仙酒冻成冰，将他气得跳脚；比如从凡间归来后，一脸庄重地要来命薄，写个荡气回肠的故事，将司命骗下凡去也渡个劫；再比如，像现在逗逗这只气鼓鼓的狼崽……
这也算是她这清心寡欲的九天神龙的唯一消遣了。
天帝天后对于她这些“小兴趣”，是相对放纵的。毕竟，辰泱是战神，又不是像座下那只大白虎太允一样的武神。武神乃兵，所以可以是法力高强却不谙世事的武痴，但战神乃将，该是兵不厌诈、狡猾乃至卑鄙的。
不然，当初神魔大战的时候，辰泱也不会耐着性子布了九九八十一日的局，只为请君入瓮，而是早就提着剑冲上前去与魔主单挑了。
只不过，如今看来，那瓮，着实不大结实。
赫拉的又一爪挥了过来，辰泱微微仰身躲过。
然后……
啊嚏——
完全不觉得这是战斗中一般的，辰泱打了个喷嚏揉起了鼻子。
赫拉很想借这破绽将辰泱暴揍一顿，只可惜，挥出去的胳膊，被那喷嚏冻僵了。
“……”
辰泱揉完鼻子收回手，将赫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露出了副惊讶的表情：“怎么是你。”
赫拉：“……”这人是装的吧？
“我还以为是哪个不知道为什么跟踪我、要对我动手的人。”
赫拉：“……”这人是故意的吧？
“你在屋顶上干什么？我知道狼喜欢爬高望月长啸，”一本正经地抬头望天，“但现在天还亮着。这么迫不及待，早早爬上屋顶等月亮？”
赫拉：“……”她绝对是故意的。
“但只可惜今晚会下雨，你是等不到月亮了。”
“……你怎么知道会下雨？”赫拉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神龙掌水，自然知晓何时下雨。显然，辰泱并不会这么回答。
所以，她直接无视了赫拉的问题，“与其等那不会出来的月亮，你不如用这时间来帮我个忙。”
赫拉话虽不多，但却是个比谁都看得清的人。她自然明白，辰泱的这个请求，是不容拒绝的。因为辰泱给了她台阶一笔揭过跟踪的事，而这“请求”，就是一笔揭过的条件。
“帮什么忙？”
“我想买一把趁手的剑，有魔法刻印的那种。你有推荐的武器铺吗？”
“有，我带你去。”
“但我没钱。”
赫拉：“……”
“也没什么可以换钱的东西。”
赫拉：“……”
辰泱友好地笑着，看着赫拉。
赫拉：“……”
辰泱的微笑中，添了一丝丝期待。
“……好，”尾音拉的很长，像叹气一样，“我……我给你买。”
“让你破费了。”当期待变成得逞，那微笑都被染得有些居心叵测了。
看着这狐狸般的笑容，赫拉再次怀疑起了自己前几日的结论。
这样的家伙，哪里自律，哪里非人，哪里令人心生畏惧了？
她牙疼的揉了揉好不容易从冻僵中恢复的胳膊，却发现胳膊上好像多了一条反光的透明图样，摸起来向冬日屋檐上挂的冰锥一样。
可等她眨眨眼再看去时，那东西却又不见了，指尖的冰凉触感也不复存在，好似方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她反复看了好几次、摸了好几遍都没再找到，所以便将这个插曲抛到了后脑勺。
辰泱将赫拉的小动作尽数收入眼中，但没有做任何表示。
赫拉胳膊上的东西，自然是存在的，毕竟，那是辰泱刻意留下的——龙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