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将军到了清风院门前眼睛眨都没眨,又拐了!
这次是左拐,众人不解间,将军已经在本司街道路尽头不远处慢了下来。
大家憋着笑互相递眼神,胡景文却微皱了皱眉头,他开始犯愁了。
这看上清风院的姑娘还有法子解决,大不了悄悄多花点银子买回府中就行了;可是将军停得地方是文司阁啊!
文司阁是什么地方?
文司阁可是教坊司辖下的官妓,给那里面的任何一个姑娘落籍可都是能够惊扰的满朝知晓,将军这年纪轻轻还未娶妻就落个这名声,可如何是好?
还未等胡景文想好是说服将军放弃心中的想法,还是想法子多拐几个弯让将军得偿所愿,他家将军已经在文司阁对面不远处停了下来。
众人加快两步跟了上去,却见将军直直的盯着对面门口一直不移神。
随着目光望去,正好瞧见一个戴绿头巾的少年,进门的时候被里面出来的一个锦服老头撞了。
那锦服老头有些胖,不过是不小心被这少年撞了一下,就骂骂咧咧个不停,骂累了竟然还直接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不走了。
很快院里的老鸨子出来与那胖老头低声言语了许久,老鸨子还时不时的绿头巾少年身上瞥一眼。
少年一看就是文司阁的大茶壶,身材很是瘦弱,低垂着脑袋站在门口迎着风,下一刻就要被吹跑的样子。
但是看那胖老头与老鸨子谈论的架势明显就是要让着小少年伺候他的意思。
胡景文瞧一眼少年,再瞧一眼将军,心中更加叫苦不迭,将军啊将军,您换一个姑娘吧,花多少功夫他都会愿意给你去把那姑娘送到府里!
边想着边已经向陆安身旁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
“将军,要不您再咂摸咂摸,这里面的姑娘更是个顶个的千娇百媚......”您本来在京都的名声已经不好了,再从文司阁领个少年回去,那铁定是洗不清了!
心里的话脱口欲出,但是他还是没说出来,他怕将军一个不开心连旁边的老鸨子都觉得眉清目秀,再改变主意了!
但是他这话陆安听到耳中,却听出了另一番意味:兄弟们这是想姑娘了啊!
随即大手一挥,掏出身上的荷包,直接‘砸’到了胡景文怀里:
“成!”
还未等胡景文脸上的笑容咧开,便听得陆安继续伏到他耳边说:“先去解一解那少年的劫,剩下的带弟兄们放松放松!”
“但这条街上不行,入了京,军规也不能忘!”
“就放你们一天假,去喝个痛快!”
说完策马而去!
胡景文当场石化。
但他也不敢耽误,让几位将士在原地等候,自己调转马头在文司阁门前停下,很快便有小厮前来帮他牵了缰绳,扶他下马,他摆摆手制止了。
自行下了马,与那老鸨子交代了几句,老鸨子转过去低声与胖老头说了一句什么,那老头暗暗地瞥了一眼胡景文,讪讪的离开了。
少年垂着头向着胡景文拱手作谢,胡景文瞧着他虽看着低眉顺眼的样子,但是眼神中的淡漠却是完全与人隔着层层冰川的疏离。
轻叹一口气,直言让他日后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说着还不忘示意他陆安的背影,心想:将军,老胡尽力了!
肩膀瘦削的少年微微抬头,朝着陆安策马离去的方向瞧了一眼,转瞬便收回了视线,深眸如冰湖,仍然没有任何波动。
胡景文也并不再做多言语,扬身上马快鞭朝着将军追了上去。
到到了拐进开元大街,几人才算是与陆安汇合了。
陆安一脸疑惑的转头瞧他,见他迟迟也不吱声,便稍稍拉紧了缰绳放慢了速度与他并肩说到:“你跟着我干嘛?不是放你们假去喝酒了?”
说完又想到什么,微头微皱:“去青//楼里寻欢作乐绝对不成!”
胡景文被她这一句话呛得差点没跌下马去,好不容易稳了下来,委委屈屈的开口:“我又不是......”
见他支支吾吾,陆安忽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你也看上那小少年了?”
“少、少年......¥%#¥!”
陆安瞧着他一脸难为情的样子,赶紧抢话断了他的后路:“别的你随意,这少年不成!”
“为什么非是他啊?”胡景文一张脸皱成了面瓜,不解又不安的望着陆安。
“没办法,谁让他与我的一位故人像极了!”不仅像,肯定是那位故人了!
原书中曾提到贺九思耳后一颗红痣,从文司阁逃走就是因为受不了一个胖老头的虐待!
贺九思!
那个听到名字就让原主这具身体颤抖的名字!
那个阴险狡诈,残暴乖戾,又变幻无常的大变//态!
她必须要前先一步,掐断一切可以让他黑化的源头。
“不能再商量一下吗?”胡景文不死心,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试图继续说服陆安。
“事关身家性命,没得考虑!”
胡景文一听完了,这才瞧了一眼,就牵扯上身家性命了,一张脸更是苦的比苦瓜还苦。
陆安瞧着他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摆摆手让他先回家见父母了,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夹紧了马肚子,快马朝皇宫的方向离去。
刚在皇上的御书房外站稳,前去三皇子府添礼的德全公公回来了。
陆安心中大呼天助我也,她比‘流言’先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