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满叔开了口:“将军......不不,以后是侯爷了!”
陆安赶紧摆摆手打趣道:“算了算了,还是将军好听,侯爷?啧,听起来就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了。”
满叔方才又说到:“将军,像以往如果京都有哪家封了候,那必定是要热闹几日的,别说朝中的同僚们,即便是街坊邻居也能将咱们的门槛踩烂了......”
陆安一听,反倒是笑了,随即安慰他:
“这不是挺好的嘛,清净,省的以后还要想着给他们回礼,麻烦!”
满叔看将军的神情轻松,也并没有任何的芥蒂,随之松了一口气:
“没人惦念,咱们正好能省下不少银子来,就在府里摆上几桌,将军叫些战友好好庆祝一下!”
“这主意不错!”
陆安说着,满叔那边已经开始计算着要上什么菜,府里还要在置办些什么物什。
“那个......”陆安斟酌着要怎么问一下王文的情况。
满叔立即就发现了她的异常,直接问:“将军是不是想问小公子?”
心思被戳穿,陆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点头。
当年将他接到府中没几日,就对外宣称文司阁的王文重伤不治突发暴毙而亡了。
随即花了些银子找了些关系悄悄的给他换了身份上了户籍,对外说是陆安老家远方的表弟来投奔亲戚,就在将军府住下了。
“将军放心吧,你走后没多久,不是给你去信他想去书院吗,您说让他去就行,日常花费什么的一定要紧着最好的。”
陆安边听边附和的点头。
“之后他就搬到书院住了,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
“昨日参加完进士宴会突然回来了,还问您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应该是要跟将军辞别,小公子进了翰林院,再加上您现在的身份......”
满叔说着小心翼翼的朝着陆安瞧了一眼,没有再继续。
陆安有些疑惑打断满叔问:“你刚才说什么?”
“您现在的、身份?”满叔试探性的回。
“不是不是,第一句!”
“参加进士宴会?”
“王文今年参加科举了?我今日还遇见他们骑马游街,没留意!”说着还遗憾的右手拍了拍左手。
满叔连忙拉住陆安的衣角,转头朝外面扫视一圈,之后嘱托她:
“将军,小公子现如今叫贺九思,是今年及第的状元郎,您以后可千万别再提什么王文了。”
“贺九思?”
满叔赶紧回复陆安:“对啊,落户时他自己换的名字,应该是不想再提起以前种种。”
陆安还以为他会换个别的名字,怎地又姓回贺了,但是转念一想,原书中的重要人物,也不能平白就消失了,便也没太放在心上。
转过头来对着满叔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安慰他:“这是大喜的事情啊,状元及第以后肯定要入朝为官的,与咱们将军府划清界限是好事。”
干干净净的重新做人,以后定然用不着再替别人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也能替贺家翻案了。
旁边立着的来福倒是并不是很认同将军的说法。
他觉得不管怎么样,都是将军将他赎了出来,还花了不少力气给他脱了奴籍,连他读书的钱都是将军府出的!
想这两年将军可是事事都捡着最好的给他,生怕他再受了什么委屈。
他和满叔也照着将军的意思,视他是将军府的一份子,像敬重将军一样的敬重他,尽心尽力的照顾他,比那最亲的亲人都亲了,小豆丁一样的进了将军府,现如今可是雨后春笋一般的就长大了。
将军念着他在文司阁吃了那么多苦,每月让顾神医给他开的补药都比宫里的皇上吃的都好了。
现下飞黄腾达了,这将军府他倒是踹的干净利索,良心都让狗吃了!
“咱们将军府如水似的花着银子将他养大了,他倒好直接要与我们撇清关系了!”
“还状元郎,我看就是白眼狼!”
“将军,昨夜回来还问将军什么时候回,您都回来了,也没见个人影子!假惺惺!”
“昨夜他回来了?他还在府中吗?”陆安抓住关键词赶紧问。
“将军!”来福气的直跺脚,将军就是心太善了,这么个白眼狼,还问他做什么!
陆安瞧着来福这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自然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两年她一直在西北,和贺九思相处不多,也算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是来福和满叔不一样,尤其是来福,当年他那副快死了的模样,可都是来福日夜照顾过来的。
但是其中内情他不知道,也不方便跟他说,便也只能安慰他:“这两年来福将小公子照顾的那么好,他如今出息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是不是?他这状元郎的军功上可是有你的大功劳的。”
“况且,他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你不希望他越走越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