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做什么?!”曲郁山慌忙偏头躲开崔柠又低下的头, 而吻还是落下了,只是没落在唇上,而是落在耳朵处。
发自亲到曲郁山的耳朵, 崔柠耳垂也悄然转红,他两只还被绑着,整身体都压在曲郁山身上,“你不是说今晚……玩点刺激的吗?”
在日本的时候, 他也压过曲郁山一次,一次的心情似乎跟上次有了大不同。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那些购置的衣服?
是温泉池的那件事?
是异国车上的拥抱?
还是那些奇怪的梦?
再或者是些时间的相处?
一开始,崔柠发自做关于曲郁山的梦, 心情是羞耻的,甚至是羞辱,他不喜欢男人,梦到对方让他觉自是脏的人, 因为他竟然被曲郁山那么肤浅的段诱惑了。
不过是坐在他身上扭了腰, 不过是溅入眼帘的雪色, 不过是皮囊上的殷红晃动。
一次可以说是意外,可第二次, 他亲到了曲郁山的。梦中还安静蛰伏的蛇却是在真的亲到, 才苏醒。
要承认对男人,不, 是对曲郁山有欲.望, 是一件难的事情。他曾远离曲郁山的,静静等剩下的合约时间过去。
可是比他象要难。
在学校的那一多月,他逼自不去曲郁山,可是每夜晚都有曲郁山。当他闭下眼,曲郁山的脸就浮。
在除夕那夜, 他在黑暗中咬着曲郁山的脖颈,光滑肌肤透着香,对方没有推开他,纵容着他。
那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崔柠知道自和曲郁山是两世界的人,果不是便利店的意外相遇,他辈子都接触不到曲郁山。
他在单亲家庭,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工作忙,对他的关心不能像其他母亲一样多,相处时间也不多,来,母亲生病了,他终于可以跟母亲朝夕相处。
可母亲就像一橘子,一天天的,皮越来越干瘪,肉眼可见的衰老,到面几乎一天跟他说不上几句话。
他的世界也无声无息地变了。
在所有同学的惋惜目光下,他背着书包抱着纸箱离开学校。快走出校门口时,有人追了上来。
是他前桌的一女生。
女生红着眼望着他,“崔柠,你还再回来吗?”
他看向身熟悉的教学楼,白色的教学楼沐浴在温暖的夕阳光下,偶有穿着校服的同学从走廊走过。
“不。”崔柠收回眼神,往外走去。
从母亲生病开始,崔柠就告诫过自,他不能垮,不能在母亲露出柔软的一面。
可在连续照顾母亲几月的寒冬里,他赶回家做饭,中途接到护士电话说要交医药费,在电话里道歉,他做好饭又去银取钱,再坐公交回医院。
公交车上人多,没有空位,崔柠紧紧地护着里的保温盒,突然一急刹车,他控制不住身体,猛然往前倒。
他连人带怀里的东西全摔在地上。
崔柠心知不妙,连忙爬起来,可已经晚了。他出门太急了,没有检查保温盒的盖子是否拧紧,饭菜洒了一地和他满怀,周围的乘客立刻离他一米远,眼神或同情、或嫌弃、或庆幸。
那瞬间崔柠大脑都空白了一瞬,可是他不能傻站着,他要收拾洒掉的饭菜,弄干净身上的衣服,等下车再去买一份饭,然送到病房喂母亲吃饭,最去医院一楼排队缴费。
有多事等着他做,可他真的好累。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摔倒?之前的每一天他都有检查保温盒盖子的。
他蹲下身去收拾那些此时看起来恶心的饭菜,眼泪却忍不住涌出。
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结束呢?为什么老天要对他样残忍?
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在医院渡过。
没有蛋糕,没有祝福,连张柔软的床都没有,他坐在小凳子上,周围都是病人痛苦的声音。
里是地狱,他所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