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世家勋贵子弟玩乐的京郊冰场,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被乌金卫的人给接管了。
等到了初三这日,天还没亮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
乌金卫的人身着铠甲腰中佩刀穿梭在冰场里来回巡逻,警惕到连只飞鸟路过都要射下来查看一番。
毕竟今日薄氏皇族齐聚这里,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后果不堪设想。
薄妤小的时候就曾经幻想过,冰球赛正在进行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群刺客,把他们老薄家直接杀了个后继无人。
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有点好笑。
“呵。”陆瑾似是自言自语道:“有些人刚才还嫌冷不想来呢,结果这会儿一看到六皇子就笑得跟那二月春花似的。”
初一在崇明宫里时候,他可是听懂了舅舅话中的意思。
那晚说的是有事儿,结果却是抛下他去私会野男人了,陆瑾对此一直很生气。
薄妤从回忆中抽离,附到他耳边阴恻恻地说道:“我啊,就喜欢你这种说话阴阳怪气的人,留着当个内侍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罢就将目光放到了高台之下,发现薄衍朝果然来了。
少年身着墨绿箭袖锦袍,手持长杆踏入冰面缓缓前行,似是在适应场地。
其余的皇子也都在做着差不多的事,除了弘王和七皇子。
“燕璇表姐!”唇红齿白的漂亮少年踏入高台上搭着的厚帐中,问道:“你有看到大皇兄吗?”
按照年龄排行的话,弘王是老大,所以一直被称呼为大皇兄。
“没有。”薄妤觉得七皇子这人也是挺有意思,那么多侍卫仆从他不使唤,偏要亲自下场找人。
薄衍铭轻笑着露出了浅浅的酒窝,“那我去别处看看,后面还有备用的炭炉,燕璇表姐要是觉得冷的话可以让人再加几个来。”
对方好意提醒,薄妤点头应下。
而弘王这会儿正立在宽大的马车中审问叛徒。
叛徒的口风并不怎么严,一套刑罚都还没受完就已经开始交代了。
他受七皇子收买,在茶水中下了一种可以使人暂时手腕抽痛的药。
弘王听到这里脸色铁青,他从没想到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竟然会对他下药,还只是为了一场冰球赛。
虽然因为性格和年龄有些差距,所以平日里关系一般,但在他心中这个同母弟弟远要比其他兄弟亲近得多。
现在看来大概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纵使心中怒火中烧,弘王也只能先将其忍耐下去。
这会儿药效还没发作,想必是计算好了要在比赛的时候才生效。
弘王活动了下手腕,向马车外走去。
与此同时,六驾御撵帝王仪仗,驶进冰场。
薄昌缙步入帐中后,将几位皇子召集了进来。
转着手上朴实无华的长条木匣说道:“这便是今年的彩头了,不过现在公布出来可就有些没意思了,等到最后出了结果再来揭晓吧。”
五皇子薄衍城应道:“这么神秘,想必今年的彩头不会小了。”
“哪年的彩头都不小啊。”四皇子薄衍炀懒懒散散地开口拆他的台。
薄衍铭笑着随口接了一句,“今年的匣子小,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匣子里能装些什么。”
听到他在那里装不知情,薄舒琅抬手掩住了翘起的唇角,说道:“七皇子既然如此好奇,不如猜猜看?”
“可能是……被卷起来的银票?”突然的提问使得薄衍铭没控制好神情,流露出了些许的心虚和慌乱。
薄昌缙坐在最前面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嗤笑道:“时辰快到了,都下场准备吧。”
野心和行动虽然都有,但缺点也十分地明显。
不过可能皇姐看中的正是他有缺点这点儿吧,相比之下,薄昌缙其实觉得外甥女的眼光更好一些。
方才小六的眼神,可是往她那边飘了好几次呢。
燕朝的冰球是在靴底放置木板使人可以滑行于冰面,再用长杆抢夺铁质冰球,将其击入红圈范围内即可加分。
一炷香内,得分最多者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