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再一次窝在了上好的梨花木椅里头,他看着对面坐的笔直的尹淮止,心道真的不一样。
谢乐的坐姿要多老大爷就有多老大爷,一看就像是不伦不类跟正经搭不上边的,而尹淮止一看就是家教良好,出身良好,行的端,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
谢乐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却丝毫没有要端正自己的坐姿的意思。
他这人吧,人生最大理想就是做咸鱼。
脚步声清晰的传入了三人的耳朵中,谢乐稍微坐正了一点身子。
三人侧目看去,便见蔡员外带着一光头肥耳、身着禅衣的和尚走进了。
谢乐才瞧见这和尚,就确定了这和尚不是纵鬼人,不过……谢乐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萦绕在他四周的邪气,这也不是个善茬就是了。
“大师,就是这几位道长找您。”
蔡员外恭恭敬敬的将和尚请到了上座,和对待谢乐他们的态度有着一定的差距。
邪和尚也受得住,他直径坐在了上座,捻着佛珠冲谢乐和尹淮止“阿弥陀佛”的,“不知三位道友来寻我是有何事?”
谢乐昨晚重新变装,模样虽然没有先前那般出挑了,但那双桃花眼还是没有掩去,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皮笑肉不笑的问:“大师是千佛洞门下弟子?”
邪和尚:“是,道友可是要前去西山?”
谢乐没接话:“我们三个看见这蔡府邪气罩天,不知大师是有什么应对之策,这才迟迟没有下手?还是说这邪物棘手的很,可要帮忙?”
蔡员外一愣:“大师……您不是说这邪气已经除去了吗?”
邪和尚咳了咳:“当然除去了!只不过你们无名城早些年毕竟出了那等事……这位道友看着年轻,只怕也是不知道的,这邪气,很正常!”
眼见蔡员外又要信了,谢乐也忍不住了:“……我正常你个瘠薄。”
邪和尚:“?”
谢乐懒得跟他装了,直接抬手一指:“东雪!”
不需他多说,东雪果断上前,一个简单的束缚术就直接捆住了邪和尚。
蔡员外看着邪和尚身上的金锁链,顿时大惊:“你们做什么?!”
谢乐起身拍了拍他,示意他一边站:“私仇,回头就把这胖和尚还你。”
邪和尚大怒:“道友这是何意?!莫不是要同我们千佛洞下战帖?!”
谢乐面无表情:“你先问问千佛洞认不认你个邪修吧。”
邪和尚明显有些慌乱,但却还是故作淡定:“道友莫要污蔑……”
“你知道我是谁吗?”谢乐压根没眼看他这十八线的辣眼睛演技:“你瞒得过天王老子都瞒不过我。”
谢乐是真的不懂。
现在的邪修都这么作死的吗?
一个筑基期的邪修……就敢出来找事?
邪和尚眨了眨眼,一脸迷茫:“您……是谁?”
谢乐:“我他妈是……”
他刚欲说出口的话瞬间一顿,好像他一魔尊也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
谢乐心累,正好瞥见跟个没事人一样正襟危坐在那的尹淮止。
于是谢乐果断伸手一指:“你知道他是谁吗?”
邪和尚:“……”
所以你到底要我猜谁?
谢乐一拍桌子:“墨止!你认识墨止吗?知道墨止吗?!知道他是人间正义是正道骄傲是天下第一人吗?!”
东雪一顿,她默默的看了一眼谢乐,欲言又止。
尹淮止面无表情的看向邪和尚,很配合的将自己原本收敛的气息全部释放了出来。
兄弟们,
分神中期的境界,
真的不是说着好玩的。
刹那间天都像是要塌下来了,空气的流转都变的缓慢,甚至就连屋内的温度都是直径下降了十几度。
对凡人来说,他们感觉到的微乎其微,但对于修道之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凌迟。
东雪都不动声色的往谢乐身边挪了挪,靠着谢乐的庇佑才能撑住自己的面瘫脸。
至于这位筑基期的邪和尚……
当场吓尿。
真·吓尿。
在他吓尿的那一刻,空气都安静了。
谢乐看着邪和尚湿哒哒的裤.裆,默默的后退了几步。
他看着眼泪都要出来了的邪和尚,于心不忍:“哥,收起来吧,收起来吧。”
他看向尹淮止:“这孩子太惨了。”
尹淮止又将自己的一身修为敛了进去。
谢乐看回邪和尚,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现在的心情有点简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安慰邪和尚的好。
“你们……”邪和尚“嗷呜”一声,又羞又恼:“快放开我!让我去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