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属?”茂盛的参天古树枝丫处,斜倚着衣袍逶迤的绮丽郎君,听到余恒一字不落的回禀,他轻轻呢喃了这四个字。
像是在低语情话,也像是在兀自陷入某种沉思回忆当中。
眉眼千秋是绝色,唇齿惊为九天仙——即便他一语不发,也能将这两?句诠释得淋漓尽致。
多久以前,受吞心蛊作祟,他也曾把一腔真情付诸,然而换来的却是无情践踏。
犹记得一袭素雅白裙的女子,明明为了他,不染阳春水的芊芊濯素手愣是做了羹汤,一遍又一遍在厨房从天黑到天明。
那张不落凡尘的雪白容颜也蒙了烟灰,不知将食材尝试了多少遍,才做出了他心心念念的一碗红梅浮元羹。
……是很小很小的时?候,阿娘为他做的一碗汤羹。
没有任何珍贵的食材,只有他生长之地?蜀中风味。
……偏偏那骗子不知从何知晓他会想念阿娘那一碗红梅浮元羹,又不知从哪得到汤羹的配料做法。
那时?他已经决定与这骗子共度一生,岂料他喝了酒壮了胆,换了他素喜的一衫红衣,与那骗子月下共话。
……共话之际,那个骗子待他温婉娇羞,甚至冲动之下他都做好为了这骗子放弃一切,让北斗七星收手覆灭长安的计划。
岂料真情流露,那骗子忽然沉了脸,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与他冷声道:“王爷,我心有所?属,请您自重。”
……嗬,心有所?属?
是谁?
难道真如无痕阁传来的消息,这骗子故意隐瞒身份潜在他身边,就是为了他那位好侄儿吗?
他强压下心底几欲发狂的嫉妒,怔怔重复了这四个字,一如今时?。
不同的是,上辈子之后他便彻底失了控;而这辈子,即便没有谢问情的清心丹,他也照样可以控制无修道不发狂。
若连自己都控制不了,与废物又有何区别??
他暗暗运了内功,消了心底因?无修道泛起?的烦闷,抬眼随意瞥向努力垂眸降低存在感的余恒,“东西可备好了?”
本以为自家?主子又要因?为这个不熟的别?国公主莫名其妙发疯,谁知自家?主子只淡淡嗯了声,余恒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促使他下意识回禀,“王爷放心,天权和玉衡已经到了,一切尽在属下的掌控之中。”
余恒其实挺无语的。
天权和玉衡都是刺绝殿的两?位殿主,前者在明,后者在暗,专为豢养以一敌十的杀手存在。
这两?位活在传言当中,早就无数刺绝殿杀手惨绝人?寰生活、长安权贵闻风丧胆的索命阎罗型存在,被主子勒令暂放手中的日理万机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