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被痛意刺激得微微清醒了些,他一刀挥退沈绛,看了眼身边正在殊死搏斗的士兵,含住食指和中指,长长吹了声口哨。
“唳!”
鲜卑士兵一听到口哨声立马往拓跋宏身边集结起来,开始往后退。
拓跋宏砍杀几名士卒,狠狠瞪了沈绛一眼,策马往西南方向撤退。
“给朕上!杀了拓跋宏,朕重重有赏!”沈绛一声令下,将士们备受鼓舞,乘胜追去。
另一边,沈路率领将士们沿着大营往外扩散巡逻了数十里,一个敌影都没看到。
“这不应该啊”沈路沉吟着,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报!”一名小卒骑马匆匆赶到,“将军,陛下领兵击退了鲜卑部族,现下鲜卑全线溃败,陛下正在追击!”
“不好!”沈路猛地醒悟过来,“我们中计了!快!营救陛下!”
沈绛带领军队追着鲜卑一路向南,原本宽阔的草原渐渐变成了密集的树林。沈绛仔细观察着,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停!”
沈绛勒住马头,看着鲜卑逃走激起的灰尘,两道剑眉拧了起来。
“陛下,不继续追击吗?”一名副官问道,众将士也都齐刷刷看着沈绛。
“不对劲。”沈绛心中的不安渐渐放大,“撤!”
就在这时,十数条绳索“哗啦”一声从地上升了起来,顿时绊倒了一大片人马,原本整齐有素的队伍瞬间瓦解。
“不好!有埋伏!”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树林中密密麻麻的箭雨激射而出,瞄准了毫无防守之力的朝廷军,霎时便放到了几百人。
“快!撤退!”沈绛大吼,就在他准备重整队伍撤退时,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坐骑,马儿痛苦嘶叫一声,带着沈绛狂奔起来。
沈绛尽量将身子贴在马背上,紧紧抓住缰绳,身后将士们的惨嚎声连续不断此起彼伏。沈绛无法,一双眼睛通红,狠狠又抽了马匹一鞭子。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跑被杀,那真的就不战而亡了!
这时,一支冷箭忽然从背后射来,沈绛躲闪不及,一下射中了右边肩膀,顿时整个右半边身体麻木了,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他稳住身子不让自己坠落下来,又用力抽了马一鞭子。
马儿吃痛,跑得更快,不多时便把战场甩在了后面。
眼前,树木变得愈发密集。沈绛的鲜血已经濡湿了半边铠甲,他在马上颠簸着,眼睛一阵阵发黑,终于支撑不住,栽下了马。
马儿撒开四蹄往前飞奔着,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风声吹过,阴寒刺骨。
沈绛仰面躺在地上,意识渐渐开始游离。
“朕要折在这儿了吗?”沈绛喃喃着,眼皮沉重,随时都能睡过去,“朕还没弄清楚你是谁”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名女子,沈绛费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名女子,忽然,手被另一只手包裹住了。
“沈绛!沈绛!”迷蒙之中,仿佛是有人在唤着自己。沈绛实在没有力气去看握着自己手的人是谁,只感觉那掌心十分柔软细腻。
“雪枝.”他轻声唤着,终于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