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高阳有些惊异,但没有说话只是维持着自己浅浅的笑意:“希望你好好考虑,另外你必须说话算话,可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
说完这句话两人之间就沉默了,沈高阳抿唇看着她,想要等到回复却迟迟没有声响,心里免不住的一些心机。
恰在此时,巷子里传来一片的嘈杂,沈高阳抬眼一看正是一路人马。
一路人马足足是有三十多个人,多是混混的打扮,吊儿郎当的样子,手里还拿着棒槌,一看就知道是上门找茬的主。
沈高阳眼睛眯了眯,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和几个大汉起把女糕点师挡得严实:“这几位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吗?”
为首的听着他这般文绉绉的话,忽然就笑了出来,声音夹杂着讽刺听着人心里都不怎能舒坦:“谁给你的胆子问我话的,见了我也不问声好?”
这显然就是地头蛇了,沈高阳的心里没有由来地慌乱,这群人应该是来寻那女糕点师的。
但没等他继续开口,那群人马就已经忍不住动手了,带头的那个稍微挥挥手,后头的几个争着上前,手里的棒槌乱舞,没有一点张发却比有张法来得还要吓人。
沈高阳已经停了想要和他们随便说说易和的心思,在这些铺面而来的棒槌中躲闪着。
几个大汉想要护着他但被几个人缠着完全没法子,自顾不暇的。女糕点师似乎是觉得时机到了,整个人趴在墙上一点点地蠕动。
沈高阳察觉她的动作,瞳孔猛地一个收缩:“你给我回来!”趁着他的一个分神,棒槌直接就敲到了他的头上,不轻不重却硬是给敲出了些血来,看着吓人。
一米八多的身子就那么倒下了,沈高阳撑着自己半张的眼皮子,唯一能看见的只有女糕点师一点点离去的身影,唯一能够品到的也只有心底的不甘。
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高阳感觉自己的人都不像是自己的人,浑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痛感。
然这种感觉也很快就消失了,耳边的嘈杂也消失了,他似乎是别人抱起,接着就没有了意识……
小巷很快就安静下来,之前的几路人马已经飞速地撤走了。在他们把沈高阳的脑袋给敲出血来之后就有点慌张,捞着一个机会带着要带走的人就跑了。
留在场内的只有只有几个大汉和沈高阳。大汉身上多少有点挂彩但都比不上沈高阳严重,几人瘫在地上虽然累,但还是匆匆忙忙地将沈高阳送去了医院。
沈高阳的情况远远比意料的还要严重,一个受伤不是怎么严重的大汉坐在手术室门口,心里烦躁却不知道该如何办?
他的手中拿着的是沈高阳的手机,但并没有什么用处,他设置的密码足够他稳当地喝上一壶。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大汉整个人都震了一下,继而捧着手机脸上满满的都是获救之后的喜悦。
“喂,高阳吗?”打电话来的是白以舒,她慵懒地叫了一声,顺手理了理自己的丸子头。
电话里没有响起任何关于沈高阳的声音,而是一位大汉:“这位小姐你好,我姓王是沈先生的一位朋友,他现在的的情况不是特别好,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
此话一出白以舒的心猛得冷了下来:“王先生,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市中心医院,十楼脑科的西南角。”王姓大汉很快就报出一个地址,接着传来的就是一阵电话忙音。他将手机收起来,看着对面亮灯的手术室。
白以舒没有时间去问发生了什么时间,更没有时间去换一套稍微正式的衣服。她拿起桌上的钥匙就看着自己的小绵羊出门,一路飞驰到医院。
医院里人头密密麻麻的,她在人群中一点点地挤上去,看见了在手术室外的一个男人。养着络腮胡一脸刚毅却又不失慈祥,脸上挂了彩。
她三两步便向前走去,看着大汉不确定地问出声:“王先生?”
大汉抬眼也正好看见他,脸上带着释怀的笑意点点头:“我是,沈先生现在还在手术室里面。”说着他将沈高阳的手机交给他。
“敢问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白以舒的脸上掠过焦急。大汉微微一愣接着把事情全都跟她说了一遍,事无巨细很清楚也很明白。
白以舒的心底有些隐约的不好意思,她看着大汉挠了挠头:“王先生给您造成麻烦了不好意思,你身上有伤还是先去看个医生?”
“小伤而已。”大汉想着推脱却没有料到白以舒是个手脚快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护士拉到他的面前,让护士带着他一并离开。
沈高阳的伤终归是很重的,更何况还是脑部,动动刀子这速度绝对是算不上快的。
这一等又是三个小时,几个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看着样子是已经不堪疲惫了,脚步虚浮坐着路似乎也能摔在地上一般。
继而出来的是几个护士,手上拿着册子,时而高呼一句:“沈高阳先生的家属麻烦来一下。”
白以舒立马回神,迈着小步跑到护士面前:“我是他家属,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看着是个小姑娘心里有点奇,白以舒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解,很快继续道:“刚刚那位王先生去治疗了,他联系我过来的。”
“好的。”护士很快公式化地回答一声,继而打开自己的工作手册,“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不出意外今天就能醒。情况暂时是没有问题的,但术后的恢复工作还是很重要的。”
护士一声声地指点过去,白以舒听着频频点头去服务台付了手术费后便到病房去陪着沈高阳了。
沈高阳应该是睡得不怎么安稳,眉头反复皱起在放下,白以舒看着有点心疼但怕自己一不小心给送到他头上的纱布,也不敢去触碰他皱着的眉目。
护士说得不假,沈高阳再睡了几个小时也醒了,应该是麻药的药效退了,他忍不住出声低叫。
“你还好吧?”白以舒看着他不对劲马上问道,“要不要我先叫护士过来,这样子疼肯定是有些问题的。”
“我怎么会在这里?”君光明没有回答白以舒的问题反问道,“我的头为什么那么痛?”
他的眼神很冷淡,看着白以舒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带着强烈的抗拒,一对比下来到像是白以舒热脸贴冷屁股了。
白以舒抿唇,眼帘低了些。她又忽然抬眼,眼底溺满了假笑:“没什么,何人打架你输了,脑子挨了棒槌那么一击,然后就那么昏迷不醒,被送进医院了。”
白以舒说得含糊不清,该省略的地方都给掠去了,留了一个大概的框架让君光明听得明白就好。
“还有。”白以舒带着打探的意思,“最近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全部忘记了?或者说还记得一些片段什么的?”
君光明蹙眉,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要来那么一句话,淡淡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什么都不记得,要你你有兴趣就给我讲讲。”
他说得动听,还是棱角两摸的,但实际上的意思赤果果的就是想要知道。白以舒早就明白了他的那点性子,摊摊手不准备隐瞒。
“这段时间是发生了点事情,算不上大事但还是挺有说头的。”白以舒继续补充,“站在我的角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