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娆沮丧的将鸡肉重新包好,想着晚上许是只能让云宝和嘉宝接着吃鸡肉了,不知道胃会不会难受。
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陈奶奶便颠颠的踩着金莲小脚跑了出来,及近门口栅栏之处板着一张脸递给她一个小布口袋。
“许三花,我是看在云宝和嘉宝那两个孩子,才给你点米的。”陈奶奶专业撇嘴,“云宝那孩子虽然还小,但也知道会帮我撵撵鸡鸭,怎么有你这样的娘呢?”
陈奶奶说罢便不再听许玉娆说些什么,转身回了屋子,砰的一声把门关的严严实实,吓得她和大黄都是一惊。
手里的米袋子沉甸甸的,许三花掂手一量,大约都有二三斤了。
这老太太……
她摸了摸鼻头,扯着嗓子道了谢:“谢谢陈奶奶,等明日我也来给你撵鸡撵鸭!”
她将苞米叶子包裹着的叫花鸡放在了栅栏外,又喊着让陈奶奶出来取,这才转身拎着米袋子跑回了自己的小院里。
两个小家伙还在睡着,云宝仍是紧紧蹙着眉头,在梦中也是一副警惕的状态,倒是嘉宝睡得舒坦些,吧嗒吧嗒嘴不知道在梦里吃了什么好吃的。
她又往火炕里头添了一把枯枝,然后簪起糟乱的头发,挽起衣袖淘干净一些米泡着,开始整理着屋子。
从日头西斜到日暮垂落,许玉娆才将将的把火炕、厨房位置的脏东西拾掇出来,又扯了两块破旧的衣衫做成抹布,把屋子里的柜子也擦了个干净。
三人洗出来的衣服足足将外头的衣杆上晾了个满,这还是云宝之前洗过一些呢,不然外头那长长的衣杆估计都是晾不下的。
直到她站在院子里,瞧见村子里其他的人家已经冒起了袅袅炊烟时,这才停止了一整天的忙碌,穿上衣服匆匆的往村子里长家里去了。
在原主许三花的记忆中,她当时匆匆落户在澉家村时,不仅交了不少的银子,还被那个里长以“需要落户”为名义,从她这贪下了一对之前嘉贵妃赏赐的红翡翠耳坠,可直到如今,这个户籍也没再澉家村落下。
自然,耳坠也没再还回来。
许玉娆再傻也知道这只是被里长给私吞了。
许三花的户籍早在被送去充军妓的时候就被销掉了,哪能是那么好落下的?既然这个里长无法给她落下这个户籍,那倒不如去把那个耳坠要回来,总归是还能先换些银子,给云宝和嘉宝稍稍补点营养的。
她裹着衣衫走到了往里长家去必经的那道桥,明明霞光已经烧红了半边天,却还是有星星点点的雪花慢慢飘落下来,落在她的头发上、肩头上,迅速化成了点点水渍。
“居然能晴着下雪,还真是稀奇。”
许玉娆伸出手喃喃道,抬脚昂头迈上了小桥,再低眸注视前方时,一抹月牙白色便明晃晃的闯进了她的眼中。
从桥的那头走来一个男子,左手撑着一把伞,右手握着行路的筐篓,抬眼之时瞧见了她,俊朗的眉眼顿时轻轻弯起,笑的仿佛天地都在为之失色。
“姑娘,下雪天气寒冷,还是早些回家。”
许玉娆呆愣在原地,天色此时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她看着飒飒的寒风吹动了男子的头发、吹起了他白底的袍角,心中脑中此时只冒出了一个想法——
“卧槽,我他妈,见到男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