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岐大蛇啊……棘手的家伙。”
认出了这是什么的源赖光脸上再也没了轻松的表情，一手落在了腰间的太刀上，神色紧绷，
安倍晴明手中的动作不停，巨大的阵纹迅速蔓延包裹住了整个京都。
“没关系。”
小乌轻声说道，声音响彻在在场诸人的耳内。
“交给我就好。”
握紧手中的黑色太刀，小乌将昏迷的鬼切交给了茨木童子：“茨木，谢谢。”
“喂，你又想干什么？”
单手提着鬼切的衣领，白发的大妖怪很明显已经暴躁了起来：“你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啊嘞？”
歪歪脑袋，小乌看着他的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抱了抱他：“真的很谢谢你。茨木，你的提议现在很让我心动啊。”
“哈？”
被这一出搞得摸不着头脑的茨木童子看着小乌，有些不解。
见此，小乌只是笑：“大江山一定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吧？嗯，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和我兄长去的。”
说完，小乌突然扭头看着源赖光。
“源赖光，你这家伙算的上是我见过的，最恶毒的人之一了。”
“是吗？”
源赖光看着小乌，甚至是还点了点头：“嗯，那算是我的荣幸。”
“呵。”嗤笑一声，小乌看着他，继续道：“做个交易。”
抬眸，小乌猩红的眼睛和源赖光的红瞳对视：“现在看来，兄长的咒已经彻底被你激活了，恐怕是这些东西集齐了也没什么用处了。真正能解开的人，只有你了吧。”
“那么多来做个交易吧。我保下平安京，你放我兄长自由。”
听完小乌的话，源赖光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会儿。
片刻后，他开口说道：“为什么非要做交易呢？我可以现在威胁你去保下平安京，如果你不做的话，那鬼切就去死。”
听完，小乌反倒是难得认真的看着他，说出了算的上是夸奖的话语：“因为你不敢。你对于平安京，你对于人类太过在乎了。”
“如果我真的要和你鱼死网破，看着平安京覆灭，你绝对会先一步妥协的。”
听完小乌的话，源赖光开口，淡淡的说道：“而你也不会拿鬼切的性命做赌注。”
说罢，源赖光忍不住摇头轻叹一声：“我都有些真的心动了，如果你能到我麾下的话……”
“别做梦了。”
干脆利落的打断他的话，小乌看着他，很干脆的敲定了这次交易：“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说罢，小乌再也不看他们一眼，张开双翼，朝着天空飞去。
看着小乌的背影，源赖光沉默了好久，起身走到鬼切身旁，然后划破自己的手腕，以血为媒介，绘制了解咒的纹路。
“从今往后你自由了，鬼切。”
只是可惜，这份自由的代价会很沉重，沉重到，你无法接受。
身体里面翻涌着不知名的力量，小乌深呼吸一口气，随后任凭妖力蔓延，伴随着落下的黑羽，把整个平安京城遮蔽。
“怎么，你还打算一个人护下这整个平安京吗？”
八岐大蛇看着小乌，嗤笑。
横刀站在八岐大蛇面前，小乌看着面前庞大的巨蛇，轻笑，缓缓摇了摇头反驳道：“不，也不算是护。”
“我的目标，只是想要斩了你，仅此而已。”
属于刀的锋芒撕裂了夜幕，割开了厚重的黑云，搅碎了环绕在八岐大神身旁的秽气。
拔刀，砍下。
就是这么平淡无奇的动作，却凝聚了小乌全身的力量。
当她最后放下刀刃时，面前的八岐大神的几个蛇头的下方上浮现了一道细微的红线，接着，身躯断裂开。
大蛇的身躯轰然炸开，天空下起了血雨。
再也没有力气的小乌似乎朝着空中某个地方看了一眼，随后昏了过去，从天空坠落。
“这份力量……”
隐藏在空中的紫发紫瞳的男人感受着这过于熟悉的灵子波动，再看着小乌的目光便透露着了然。
“怪不得，那家伙那么护着你，原来是……这种关系啊。”
真正的八岐大蛇嘴角勾起，看着从高空坠落的小乌，摇头感叹：“可惜了，这一刀，没有落在我的身上呢。”
“那么，为了庆祝吾的归来，来放个烟花吧。”
踏空而立，八岐大蛇看着脚下的京城，笑着伸出手，准备来一场盛世烟火。
“唔!”
一声闷哼，八岐大蛇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身躯上浮现的深可见骨的刀痕，咳出了一口鲜血。
原来，猜到了他在吗？最初的一刀，只是幌子。
再看看下方繁华的平安京，安倍晴明和一众阴阳师的阵纹彻底成型，八岐大蛇捂着嘴，气的再次咳了咳，血液从指缝间缓缓滑落。
“既然平安京毁不掉了，那么，你总该付出点代价。”
眼中狠戾之色一闪而过，八岐大蛇有些无所谓的想着，反正之前那个家伙让把小乌隔离开，那么，把她扔出去这个时空也算。
这么想着，八岐大蛇伸出手，朝着小乌落下的地方挥出一道无形的波纹。
小乌感觉自己一直在下坠，耳边的风声呼啸的有些尖锐，刺的她耳朵疼。
费力的半睁着眼，望着天空混乱的夜幕，小乌还在浑浑噩噩的想着，这次恐怕要很难跟兄长再见面了。
摔死的死法太难看了。
可是，预想中的痛苦却并没有传来。
身为本灵付丧神，一期一振视力很好，在注意到小乌打算干什么以后就一直关注着天空。
也因此，他能够在小乌坠落的第一时间赶过去，接住她。
凌空站立着，一期一振抱着小乌，看着怀中已经快要没了呼吸的刃，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捂住了她的眼：“好好睡一觉吧。”
身为兄长，他很心疼这样的刃。
好好睡一会儿吧，最起码，此时此刻他还在，会护着她的。
而就在一期一振准备回去之时，身后属于八岐大蛇的攻击紧跟着到来。
时空炸裂，方圆数百米的空间全部坍塌，周围的一切都被虚空吞噬。
凌乱的风暴撕裂地面，暴虐的在大地上咆哮。
空中的八岐大蛇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觉完成了任务以后也就转身离开了。
下方朝着这里狂奔过来的茨木童子被掀飞了出去，等到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安倍晴明正极力的控制着这片区域。
怔怔的看着，茨木童子也没想到，上一刻还在跟他说会去大江山的人此刻就没了。
安倍晴明脸色苍白，额角冷汗滑落。
刚刚为了护住平安京他就已经消耗了不少的灵力和体力，现在再来这么一出，他有些扛不住了。
偏偏，最糟糕的是，原本昏迷的鬼切醒了过来。
金色的眼瞳中逐渐染上了红色，他坐在地上，看着茨木童子，轻声问道：“小乌呢？”
“我的妹妹，小乌呢？”
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鬼切有些空洞的眼神从茨木童子，源赖光和安倍晴明身上一一划过。
没有，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安占据了鬼切的心头。
“回答我啊!!!”
突然暴喝一声，鬼切低着头，捏紧了拳，声音都在颤抖。
爬起来的茨木童子看了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指着那边混乱的地方，对着他说：“就在那里面，已经死了。”
试图用冷静的语气回答鬼切的问话，但是茨木童子也没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手正在轻轻的颤动。
浑身一僵，鬼切抬头，看到了安倍晴明的背影，还有在他面前那混乱混沌的一片。
想要去靠近，但是刚站起来鬼切就又摔在了地上。
呼吸逐渐沉重起来，喉头好像梗着什么异物，鬼切伸出手，不死心的试图朝着混沌的地方挪动身躯。
“你想干什么？”
茨木童子急忙爬起来，跑到他身边按着他的肩膀，看着鬼切：“你是准备去死吗？”
那个地方，就算是妖怪也活不下去!
这句话像是一个引爆点，鬼切彻底发疯了。
“滚!!!”
冲着茨木童子怒吼，鬼切的目光始终落在混沌中：“小乌……她在里面啊!”
我要带她回来!
被骂了，茨木童子心里面的火气本来就窝着，现在更是上来了。
当下，茨木童子冷笑一声，松开手扔下了鬼切，看着他嘲讽：“哦，那你去啊。”
说着，茨木童子和鬼切对视着，眼底的恶意简直都要溢出来：“你的命可是你妹妹换回来的。”
一句话让鬼切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你以为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吗？别忘了，你可是砍伤了你妹妹，砍掉了吾的一条胳膊，最后还背上了你妹妹的命才活下来了。”
盯着他，茨木童子凉凉的笑着：“你现在再往前一步试试？”
“他说的没错。”
源赖光从黑暗里走出，看着趴在尘土里面，满身狼狈的付丧神，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骄傲的源氏重宝。
“你的生命，你的自由，都是有代价的。”
听完源赖光的话，鬼切良久才从喉咙中挤出一声笑。
有多痛，有多疼呢？
“自由……生命……”
随着鬼切的话，他的额头上有一对尖角冒出，眼睛逐渐转为猩红，黑发化为白丝。
“我当然……会好好珍惜……”
说出口的话音在颤抖，甚至是整个身躯都在颤抖。鬼切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神格染上污秽，转为堕神带来的痛，还是因为心口窒息一样的疼。
“这是……小乌留给我的东西……”他一定会，好好的珍惜。
绝对。
最终，冲天的妖气和神力交杂在一起，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瞩目下，鬼切堕神了。
白色的发丝落在身后，额上的尖角和眼上的妖纹昭示着此时此刻鬼切的身份。
他早就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
是他太过于愚钝了，是付丧神，是妖，有什么区别吗？反正，心疼他的人也不在了。
只要活着，只要自由就好了。
看着自己身前白色的发丝，鬼切恍然想起，好像最初，他初次见到小乌的时候，她有着一头漂亮的奶白色长发，还有璀璨的金瞳。
伸手捧着发丝，鬼切有些无所谓的想着，这样也好。
妖怪的话，那就和小乌一样了。
嗯，发色也和她之前的样子相似了，就是不知道眼睛如何，如果还能保持金色的话，就更好了。
对了，还要笑。
小乌最喜欢笑了。
努力的扬起自己的唇角，鬼切伸手不太在意的拭去脸颊的泪水，结果有些惊讶在指尖看到了血色晕染。
起身，鬼切朝着茨木童子走去，脸上斑驳的血痕尚未干涸。
“我想去大江山。”
鬼切看着茨木童子，一字一句认真道：“她应该说过，她会去大江山的。”
那他就去。
看着鬼切，茨木童子有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初生的妖怪疯了，心里面嫌弃的不行，但是不知道为何，他还是点了点头，带着鬼切走了。
源赖光看着虚弱的两个妖怪，平生第一次没有升起任何敌意，反而是安静的注视着他们离开。
两个妖怪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消失在平安京。
等到天明，没有人会记得今夜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会记得，这座平安京有谁走了。
这里依旧歌舞平生，繁华盛世的模样。
然而平安京繁华的表面下，有暗潮涌动，腐朽的污浊逐渐攀爬涌出地表，想要吞噬这座城池。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晚了，但是！这一章字数这么多，小天使们应该不会生气吧？
（抱头瑟瑟发抖，看看我这么可爱，小天使们应该不会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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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日服新的天五落地了！是鬼丸国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想爬墙！他太戳我了！
心满意足，阿官不久又要送资源了。
足足送五万资源！
白山吉光日服也进地下城了！他可以挖了！
（审核，我这次可以过了叭？孩子下次绝对老老实实不多说刀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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