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灯一闪一闪的,没一会儿就彻底暗了下去。
夜场响起一阵阵尖叫声,混乱不堪。
直到脚下的震感彻底消失,江肆才缓缓挪开胸膛。
低沉浑厚的男声从林沫头顶飘下来:“没事吧?”
林沫努力平复了呼吸,声音还是有些不稳:“我、我没事……”
江肆右手仍握着她的手腕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突然抬起左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确实是烧得厉害。”
林沫点头,又仰着脸看他:“你好像也发烧了?”
江肆没有回答,只捏着她的手腕说:“跟着我。”
沉稳有力的声音,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林沫乖乖跟着,心里松了口气:可算是和剧情对上了。
夜场里不少人以为是地震了,慌慌张张往外跑。
两人刚好是在离楼梯最近的位置,比旁的人更先下到一楼。
只是他们到一楼后,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这夜场里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林沫起初确实以为江肆是在到处乱窜,后来才渐渐发现他行走的规律。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高烧中的身体,发热得越来越严重。
显然江肆也是类似的情况。
他正是用身体的发热情况,来判断星核的位置。
最后,两人摸索着下到了夜场负一楼。
负一楼是赌场,属于违规设施,原本就设置有躲警察的快速逃生通道。
江肆和林沫抵达负一楼时,这里一片狼藉,人几乎都跑光了。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还剩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正被翻倒的赌桌压住半截身子。
男人脸色青白,朝江肆和林沫的方向瞪圆了眼,他脖颈处的血管青筋突出而显眼,一双青紫色的唇上下张合着,却没能发出求救的声音。
林沫看着这一幕,心里咯噔一声。
下一秒,她的眼睛被一只滚烫的手掌遮住。
视线受阻后,好像听觉和嗅觉就格外敏锐起来。
她听到一阵阵沙哑的嘶吼声,宛若干枯落叶被践踏至破碎。
同时有一阵腐朽而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溢散过来。
“转过身去。”江肆的身体也高烧着,声音滚烫灼人,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林沫乖乖转身,不久便听到有剧烈的敲击打斗声,越发疯狂的嘶吼声。
待这样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她没忍住转头偷看一眼。
却只见刚刚还朝着他们瞪眼睛的“男人”,整个脑袋都被敲碎了!
林沫吓得心跳都骤停了一瞬,便听到前方冷淡淡的声音:“看过生化危机?”
江肆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却总带着薄荷般的清凉冷感。
林沫呆呆地点点头,好半晌才回过神似的:“生化危机?丧尸?”
江肆没再解释什么,他朝着前方兑换筹码的机器走过去。
在那里,一个直径约有一米多的黑色大球格外显眼。
林沫的目光也跟过去。
她知道,这黑色大球,恐怕就是所谓的星核!
江肆走到星核前半米的位置便停下,他从上衣口袋取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打开后里面是一团黑色粘稠物。
看过小说的林沫自然能想到,那黑色稠状物应该就是第一代的童砚膜。
童砚是个人名,而这个名字的主人,则是末世最伟大的发明家之一。
在末世初期,异能者提升异能的手段,都是从丧尸脑袋里挖出晶核用以修炼。
但异能者们用晶核修炼时也常常感到困惑,丧尸脑袋里的晶核到底是从哪里来?
那些丧尸的进化速度,又为什么会比异能者快那么多?
早前就有强者注意到,在大量丧尸聚集的中心地带,总有一枚黑色巨球,被丧尸们视作禁脔般死死守护着。
于是便有人推测,丧尸脑袋里晶核的能量,是源自那黑色巨球。
黑色巨球,在这时被命名为星核。
令人不甘的是,异能者并不能像丧尸那样,直接吸收星核的能量。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异能者总比丧尸要弱上许多。
直到末世第四个年头,童砚第一个研究出了让异能者吸收星核能量的方法。
即在手部涂抹特殊药物,然后将手掌贴在星核上,像吸收晶核能量一样吸收星核能量。
不过,这第一代的方法存在诸多弊端。
比如需要人在浑身发热的状态下进行,且每次只能吸收十分钟左右。
又比如吸收星核能量的过程十分痛苦,还存在0.7%的概率让异能者直接转变为丧尸!
于是后来不断有改良版问世,第一代的童砚膜不久就被淘汰了。
但重生的江肆时间有限,也找不到变异兽血和稀有变异植物,于是暂时只能做出第一代的童砚膜。
他动作熟练地将黑色黏状物涂满整只左手,然后将塑料袋递给林沫:“你也像我这样涂上。”
小说里的林沫被如此要求时,那是各种抗拒与不满。
而熟知剧情的林沫则相当乖巧地接过童砚膜,仔仔细细涂在左手上。
她感觉这童砚膜涂在手上的感觉挺像鼻头贴,相当紧致,且有阵阵刺痛感。
而这种刺痛感,在手掌贴上星核后,开始格外明显起来。
像有一条火荆棘,从与星核接触的部位,窜进身体里,横冲直撞地流淌遍全身。
那是一种神经痛,用林沫没生过孩子的人生阅历来形容,就是比最疼的牙疼还要疼了几十倍,还特么遍布全身,无处可逃!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林沫就止不住牙齿打颤,浑身被汗水湿透。
强撑着眼皮,抬眸去看江肆时,却发现男人已经将服务生外面套的一件黑马甲脱了下来。
他上身只余一件深色的衬衫,领口处扣子凌乱地散开了三两颗,荡漾出一大片浅蜜色的肌肤。
一滴滴汗珠,从湿漉漉的发丝上坠落,从紧绷的肌肉线条上划过,将原本深色的衬衫,染得更深了……
操!
林沫整个人有点不太好——
这狗男人……也太他妈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