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仙乡里成亲是大家一起办,喜宴也是摆在一块的,还是流水席,只?不过仙乡中聚集了各色精怪,大家口味不一样,所以桌上摆着的东西千奇百怪,尤其以各种灵果最香甜。
宁无双连吃了几天,还与席上一个雪白的小?猫妖相谈甚欢。
小?猫妖问他是族里什么人成亲,怎么只?有?一个人在这里。宁无双两颊塞满了紫心元果,打了个嗝,脑袋晕晕地说:“……我两个哥哥?他们去了三生?桥,到今天还没回来呢!”
“……”对于白云仙乡的精怪们来说,三生?桥天河底下就是大家交-配度过发情期的地方,小?猫妖算了算,距离大婚那?日都过去好些日子了,眼神逐渐复杂起来。
紫心元果是筵席上最受欢迎的小?果子,这种小?果喜阴畏阳,所以好生?长在阴气较重的地方,而且果肉酸甜带有?天然酒香,常用来榨汁做酒。
宁无双却喜欢这个酸酸甜甜的味道,直吃了三大盘,俨然是快吃醉了,待还要再拿,就被?明春晰制止。明春晰还掏出一张随身小?铜镜,叫他自己?照。
“嗯?这谁?”宁无双盯着镜子里的人眯了半晌,东倒西歪笑道,“哈,他脸怎么红了?”
“……”明春晰收了镜子,一手抄过腿弯,将他打横抱起就往房间里去。
宁无双生?着一张娃娃脸,不管过多少年,走在人间都有?人以为他还是青葱少年郎。这些年天南海北奔波,没显出一点沧桑,只?是把肤色晒沉了一点。
此时酒香冲上脑袋,两颊慢慢透出了酡红。
一阵天旋地转,他已经被?被?人从座位上连根拔起,惊叫一声下意识抱住了明春晰的脖子,接着胡乱踢了两下,气势汹汹地朝他鼻尖埋怨:“你?、你?个阴阳宗人,做什么对我动手动脚!你?是……嗝!是不是对我有?想?法?”
明春晰将他往上一颠,面不改色:“对,很有?想?法,这便把你?抱回屋里行采补之术。”
宁无双脸色更红:“哦。那?你?采过我,就不许采别人了。”
明春晰低头看他,压下嘴角一点笑意,正要搭话?,宁无双越过肩头向后看去,热情地吆喝道:“唔,薛宗主?!你?也抱着个人,也是要去行采补术吗?顺道,一起啊!”
明春晰心道,这种事也能顺道一起吗?!
而躺在薛玄微臂弯间,拿喜服袍子遮着脸的萧倚鹤,则浑身酸软得?连小?腿都抬不起来一寸,而某些更为幽深隐秘之处,麻肿皆有?,令他一想?起就热气熏脸。
听闻宁无双的热情邀约,他只?想?说:谢谢,不必,刚采了十天回来,人已经废了。
他藏在薛宗主?怀里装死,经过他俩身边时,宁无双醉醺醺的,好死不死非要伸手拽他。
袖子一下子被?他拽过去,露出一小?截侧颈及肩头,奶瓷似的皮肤上红紫交错,全是痕迹,耳朵下面更是数朵红梅怒绽。
宁无双迷糊糊地瞧了一下,口齿不清道:“你?们拔罐去了?”
明春晰倒吸一口凉气,把那?截袖子从宁无双手里拔.出.来,闪后数步,生?怕薛宗主?吃了他怀里的小?玩意,只?远远抛过来一个小?玉瓶:“我宗疗伤秘药。薛宗主?放心,我这就带着无双离得?远远的!”
宁无双:“我……唔!”
嘴里被?塞了好几颗紫心元果,堵上他要命的嘴。
小?药瓶正好落在萧倚鹤肚皮上,砸的他吭哧一声乱叫,也自然而然想?起自己?这十天究竟是拜谁所赐,指着叫道:“宁无双明春晰!你?们等着,等我好了,我——哎哟!”
抻到了酸筋,他呜咽几声,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薛玄微也顾不上去找他们算账,先把怀里人抱回去放在榻上。屋内喜烛长亮,红绸尚未撤去,桌上学着人间摆了几碟桂圆花生?,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喜庆的气氛。
萧倚鹤摸到软软的榻,心生?感怀,觉得?膝盖更疼了几分,他去抱枕头,转头见薛玄微伸手过来,下意识一躲,脱口而出:“不能再来了!肿了!”
“……”薛玄微拿出两只?小?瓶,扶住他的膝盖,“只?是上药,过来,我看看。”
“哦。”萧倚鹤一愣,突然腼腆起来,“我自己?上,不给?你?看。”他抢来药瓶,才要起身,就觉腰以下一阵酸软,整个人不受控制栽回榻上,哼唧半天。
薛玄微失笑,不由?分说将他抱到身前:“现?在才想?起来害羞?我哪里没有?看过?”
萧倚鹤喃喃:“不好看……”
薛玄微将他手掰开:“师兄永远是最好看的。”
感觉衣摆又?被?缓缓撩开,一点清凉揉在了膝盖上,搓得?生?热了,又?一点点往上……萧倚鹤脸一热,把眼睛埋在枕头里,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就当腰以下都不是自己?的!
……
他们又?修养了两天,白云仙乡的喜宴已要结束,天街灯市渐渐散去,众精怪们齐聚一城度过了十几日热闹日子,又?哪里来回哪里去,各自奔赴前程。
而萧倚鹤也终于能下床殴打宁无双了,他们几个便跟着那?只?与宁无双交好的小?猫妖,一起出城。
他仗着自己?被?无辜下药,又?被?薛宗主?摧残多日,这两日过得?颐指气使的,活脱脱一副大爷样儿。出城自然不例外,也要薛宗主?抱着,自己?则盖着小?毯子睡觉。
回到玉合镇时,正是旭日初升。
众人都多日未见到太阳,乍一回到人间,只?觉金光万丈,刺得?眼珠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