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秋子的糖果屋外面,晕倒了一个人。是一个黑色头发,全身缠满绑带的少年。看上去有些瘦弱而纤细。
他躺在地上,周身都是已经干涸成黑色的血,不知道躺了多久。
秋子立马放下手里竹篮,急匆匆地跑过去。
这个少年的脸上也沾有血污,从五官上看,面容尚且稚嫩,秋子估计他十六七岁。
他穿的白衬衫已经没一块儿是白色的了,脏兮兮的,上面有泥土印块,有猩红的血,不知道这个少年发生了些什么。他的状态很糟糕。
秋子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其他人后,她小心翼翼地抱起这个孩子,抱进自己的店铺里。
最近横滨不太平,准确说是横滨的里世界不太平。
秋子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据说是港口Mafia的新任首领野心勃勃,在搞大动作——但是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太遥远了,她只知道最近很危险,没什么生意,不适合出去。
“过段时间就好了。”周围的邻居是这么安慰秋子的。
他们大多是在横滨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人,对此虽有些担惊受怕,但心态还算平和。
好在秋子一贯节约,积蓄还有那么一些,这段时间不开糖果铺,也不至于无法生存。
如今秋天,海风裹着寒气吹到人身上时,也跟刀子似的,让人觉得招架不住。
秋子关了糖果铺,抱着少年去后院的客房。她拿着剪刀和温水,先一点一点地湿润少年身上被血凝住绷带与皮肉,再慢慢地剪开它们。秋子的动作放得很轻,她很担心撕扯到少年的伤口。
绷带下少年的身体就和秋子想的一样瘦弱。不过唯一意外的是还有那么层薄薄的肌肉。
少年身上的伤口很多,纵的、横的、交错的,有深有浅,有的还很新鲜,还在冒出血,有的已经是沉疴了,只剩下淡淡的颜色。
最深的那道伤口在男孩的腹部,很深,看起来血肉模糊,有些可怕。
秋子叹了一口气。
她拿酒精给毛巾消毒后,轻轻擦拭男孩的身体。
喷洒过酒精的毛巾,在热水里浸泡过,擦在身上不会那么痛。
但是刺激性还是有的,秋子手中的毛巾刚落下去,少年的身体就感应到了疼痛,颤了颤。他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就算秋子再小心轻柔,也无济于补。擦到少年腹部那块暗红近黑的伤口时,少年还是抽搐了几下。
于是秋子只能放下毛巾,换做棉签一点点地去清理那道伤痕。
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发生了什么。
秋子想。
但是在横滨,这座混乱的城市,这块地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着不可言说的故事。
秋子也没有多想。
她不关心这些,也不在意这些。目前来说,她只是想救治一下自己面前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而已。
秋子今年二十七岁了,已经是一位心理与生理都格外成熟的女性。对于榻上那个十六七岁,还不算完全发育的少年,秋子像剥鸡蛋壳似的把他剥光,神态自若地把他翻来覆去,给他擦拭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