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男修不阴不阳道:“你那夫君现在被人定在桥上,你在这等?到天黑都等不到他的。”一女子语气也极尽鄙夷不屑:“你现在做这一套又是为了什么?呢,可真够虚伪的。”
裴景冷冰冰看他们一眼,瞬间两人噤声。
他偏头对花润说:“我家乔乔好像出了点事,我要?去救他。”
花润怎么可能让入了宫的人再出去,心道这女人真麻烦,如果是其他人现在已经被他毒死了,哪有资格那么放肆。但现在追魂宫人人自危,他也不敢冒险,便上前说:“这就不劳烦姑娘了,我去把他带过来。”
裴景看了他一眼,然后退回去,点头:“多谢。”
乔慕财被定在桥上,嗓子?都喊哑了,但是天地孤零零的好像就只剩下他一人,根本没人理他。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哪受过这等?委屈,眼睛一红,就干脆不挣扎了,把身体往桥上一挂,呜哇哇哭起来。边哭边骂:“张一鸣你这个负心汉,就这么?跟野男人跑了,把我丢了。我是你一千两极品灵石买回来的你都不珍惜,你还是不是人啊!一千两诶!王八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里把那个白头发?的奸夫也骂了个半死。
花润走上桥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这座桥像是沉睡了一样,他伸手摸上桥栏,细看之下,却发现平日缓慢流动的青液,凝结在空中。
花润皱起眉,喃喃:“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通过?的原因?”
没有了迷惑人心的幻境,这就是一座普通桥。
他心中疑惑,准备将此事还有那女子?的身份,一起上报给长老。按捺下其他心思,再?看一眼把自己晾在桥上哭天喊地地乔慕财,眼中露出浓浓的鄙夷:吃软饭的孬货。
乔慕财出现众人面前的时候,眼睛还红的跟兔子?一样,一边用袖子?擦鼻涕,一边抽抽噎噎走过?来。他这副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妇样,看的众人都是一惊,难以想象,一个男人可以窝囊到这地步。
裴景却是被他逗笑了,装作心疼地往前走,担忧道:“乔乔你没事吧,怎么哭了。”
乔慕财挣开他的手,扭过头:“哼!!!”
裴景微笑:“乔乔受伤没?是不是生我气了?”手指却是毫不犹豫地把他拽了过?来,同时竖起一根指头,眼风冰冷扫过去。
一。
一千两。
乔慕财缩了缩脖子?,又有点害怕又有点舍不得,幽怨地看他一眼,然后低头嘟哝:“没有。”
裴景点点头。
众人:“......”感觉有点反胃,一想到这对天造地设的渣女贱男还要?一直辣他们的眼,他们就很难受。
人都到齐了,引路人把他们带往该去的地方,在追魂山的山脚下,一片山林入口处,立着一座宫殿。
进宫殿,殿深处缓慢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来,妇人的眼睛有一只空洞洞,剩下的一只是烟灰色,注视人的时候视线冰冷像毒蛇添过肌肤。
花润行礼恭敬道:“骨婆,这是今天新的一批人。”
妇人慢吞吞吐了口气,嗓子?跟裂开一样,声音沙哑:“怎么那么多?”
花润一噎,含糊说:“青桥出了点事。”
妇人视线如看死人,森冷掠过?一行人,道:“罢了,人多点也热闹。”
她往前走一步,衣裙摆动,露出手和脚,森白的枯骨没有皮肤。
她除了一张脸外,处处是白骨。
骨婆说:“你们分成两列。想入内城的,站右边,单纯入我追魂宫的,站左边。”
裴景一愣。
入内城?这是什么?东西。
他并没有这打算,所以也没动,静观其变。
就看到人群中有五个人,自觉站到了右边,都是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的人。
其中一人就是血蛛母。她半脸狰狞,神?情冷漠,但她腰上盘毒蛇,头发上蜈蚣挪动,浑身阴毒狠厉之气。而另外四人差不多和她一样,身上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恶气息。
骨婆一一掠过?他们,面露不屑之色:“你们该感谢今天青桥出了事。不然就你们,怎么可能过得了试验。”
五人沉默不言,半点不为所动。
骨婆招了招手,从宫殿伸出缓慢爬行出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
骨婆说:“带他们去炼神楼。”
怪物朝五人吐了下蛇信子,然后匍匐在地,往宫外爬。血蛛母是第一个跟上去的,后面四人也不说话,往前走。
众人一头雾水目睹他们离开。
骨婆慢悠悠道:“那剩下的诸位,都是为入我追魂宫而来了。我先给你们说几件事。”
“我不管你们外面的身份是什么?,来了此地,就在遵守我宫内的规矩。天郾城名为恶徒之城,我追魂宫自然就不会问你们的过?往,恶人善人,在我眼中,没有区别。遵守规矩,第一件事,就是吃下我手中的蛊。”
她伸出手,从袖子?里密密麻麻爬出了青色小虫子,爬到腕骨上,爬到她掌心。那些青色的虫子全身透明一样,相互交缠,触角似乎在不断分泌白色的粘液。乍一看十分恶心。
乔慕财不由自主往后退一步。
气氛瞬间压抑下来。
众人都沉默不言,没人敢做第一个出头的人。
骨婆接引了那么多人,已经习惯,淡淡道:“入了追魂宫。要?么?你吃了它,要?么?它吃了你。”
她的话引起不少人面色一僵。
乔慕财快哭了,他为了这一千两真的付出太多。
裴景却笑出了声。骨婆闻声,面色瞬间沉下来,一只眼凌厉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