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再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来到了某个不起眼的房间里。
艾伦为自己刚才的幻想而羞涩,偷眼看龙泽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觉。继而心中一惊,知道龙泽的明心台实力又更进一步,这种缩地换影的功夫,让她恍惚间从城外,来到了京城之内。
龙泽没再说话,自己去小桌子前倒水,虽然掌握外来人大权,可是他的生活向来简朴,就连饮食,也只喝寡淡的白水。
艾伦站在一边,没有龙泽的吩咐,她不肯移动半步,心中又陷入遐想,幻想在这样普普通通的一个房间里,她伺候着龙泽的起居,为他做饭,为他倒水,哪怕在耳边轻轻的一句话,也会让自己神魂颠倒……
“还愣着干什么?坐啊。”龙泽指指他的小床。
“哦,是。”艾伦红着脸坐过去,浑没有想到,龙泽的屋子简朴节约,连凳子都没有多余的,这才让她坐在床上。
“你看了那些死伤的平民,有很多感触吧。”龙泽把清水递给她。
艾伦道了声谢,喝了半杯水,看到龙泽笑吟吟的盯着她,脸一红,才想起来龙泽就连杯子都只有一个,自己用了他的杯子,他用什么喝水?难道要两人共用一……即便他不这么做,等自己走后,明天、后天……他也多半会继续用这个杯子喝水……
好一阵胡思乱想后,艾伦才想起龙泽在问自己问题,羞红了脸蛋,低头回道:“两国交战,和无辜平民无关,鬼可汗凶狠狡诈,杀人如麻,但是朝廷昏聩疲弱,竟然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子民……也太……”
“也太混账了,是不是?”龙泽替她想了个词儿,就算是骂脏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也让她无比心动。
龙泽道:“钱驸马带领五万大军出征的时候,我就知道此战必败——五万大军都是临时拼凑,连行伍操练都没来得及,在鬼可汗千人如一的大军面前只有任由宰杀的份儿,钱驸马是三朝老将,在军队里担任要职,可是却从没有指挥过一场战役,且为人年老保守,在乎名誉,要是换上个年轻敢战的悍将,不在乎死伤的拼死攻击,说不定和鬼可汗还能打个平手,不过既不坚守,也不谨慎用兵,用钱驸马这种老废物,断送了五万条生命。钱驸马战败,朝廷表面岿然不动,实际已经危在旦夕了。”
‘那这样,佛子大人……哦不,雨……雨……雨,雨烛,你为什么不跟皇帝说呢,他很信任你的”
龙泽耸耸肩:‘皇帝少不经事,做主的还是国师,这老头子对我十分忌惮,我就算劝了又能怎么样?反而会落个妄议朝政的罪名。’
“哦……”艾伦本来算是个伶牙俐齿的聪明女子,可是在龙泽面前,总是沉默寡言,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
龙泽说:“国师对军事一窍不通,鬼可汗和商王族勾结,精兵犯境,朝廷的上策,是坚守不出,朝廷别的没有,储备粮食有的是。等待赵古或者骷髅师的回援。中策,是在蓝芳兵败后,立刻让赵古放弃阻挡图尔哥,宁可损失三分之一的兵力,也要回到朝廷,和城里的禁军两面夹击,让骷髅师也放弃白长城,迅速卫戍京城。可是国师这两点都没有做到……”
龙泽说的口渴,随手抓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艾伦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