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寂静无声, 甚至有一片落叶都能被宋宴轻易捕捉到的门外,突然发出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使吴灵越猛地瞪大眼, 惊恐地看向一墙之隔的外面。
瞬间,宋宴将自己的神识铺满整条街道,终于在门外的某处箱子后感受到一道微弱的呼吸。
他温声安慰吴灵越几声, 站起身来,视线投向那扇脆弱的门板。
刚迈出一步,宋宴感觉自己的大腿突然被一股大力抱住, 随后一声极小的乞求传入耳中。
“叔叔,别丢下。”
宋宴垂首看向抱住自己腿的人, 小姑娘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失措和恐惧, 圆脸由于沾染了灰而显得有些滑稽,纤细的胳膊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不松手。
宋宴的心顿时软了下来,他『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发丝, 将她小小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好,们一起出去。”
吴灵越小幅度点点头,攥紧宋宴的手, 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出门。
门外依旧是一片安静,各门各户都紧紧闭着,看起来很是荒凉。
循着那道微弱的呼吸声走去,宋宴和吴灵越都刻意放轻放缓了脚步, 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地面上『乱』七八糟地堆着几个铺着稻草的木制破烂箱子, 显得有些萧索。
进入小巷之后,呼吸声便清晰了很,连吴灵越这个没有修炼过的小姑娘都听到了, 她求助般地望向宋宴,宋宴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咚”的一声,一个铺着稻草的箱子突然从一摞箱子面滚落下来,骨碌碌滚到宋宴的脚边,他看了眼箱子,牵着吴灵越来到那一人高的一摞箱子后。
风卷起地上的尘,破烂的木箱后,静悄悄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中年男子。
“啊——”吴灵越被眼前人凄惨的模样吓了一跳,退后两步,惊讶地捂住嘴。
那人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全是凝固的血渍和尘块,唇『色』惨白,面上也混着泥和血,根本没力气掀开眼皮看他们二人一眼。
吴灵越仔细辨认片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阿祥叔?你是阿祥叔吗?”
被称阿祥叔的人费力抬了抬手,下一秒,直接失去了意识。
“阿祥叔!”吴灵越着急地蹲下身,想碰又不敢碰那人,只能怯怯地在原地,满是无所适从。
“叔叔。”吴灵越扯了扯宋宴的衣角,“你能不能救救阿祥叔,他是我的邻居,很早就失踪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之前就失踪了?
宋宴心中立刻警惕起来,他用灵识认真感受了片刻,发现眼前之人伤的真的极重,呼吸声也极其微弱,仿佛下一刻就会立即死去。
约莫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说不定还会知道些什么。
宋宴拿出疗伤丹『药』给阿祥喂了两颗,又配合着治愈术给他治疗,温和的白『色』光晕围绕在那人周围,连一旁的吴灵越都感受到了这股柔和的力量,她虽然安安静静站在一边不敢『插』嘴,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宋宴。
足足有半个时辰,地上的人才缓慢而艰难的睁开了眼。僵硬的手指动了动,又抬起来伸向一旁的小姑娘:“灵越……”
“阿祥叔!”吴灵越凑前轻轻抓住那人皮包骨的手,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真的是你,阿祥叔,你们都去哪儿了,为什么你会变这个样子,爹娘呢,你有没有见到他们?”
阿祥虚弱地笑了笑,声音凝实了一点:“灵越还好好的,真好。”
他将视线投向宋宴:“您也是岳华宗的仙长吗?”
宋宴“嗯”了一声:“可否告知我发生了何事?”
阿祥剧烈地咳嗽两声,猛然咳出一大口瘀血来,他接过宋宴手中的丹『药』,一口吞了下去,感受到『药』力在体内化开,没过久,精神便好了许多。
“谢仙长的灵『药』。”阿祥道了声谢,缓缓讲述起之前发生的事。
他名为李详,原本只是漠乙城的一个普通百姓,平时靠手艺养家糊口,日子虽平淡,却很是满足。
吴灵越一家与李详一家是邻居,邻里关系和睦,李详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平日里都很喜欢吴灵越,对她极为照顾,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这般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却没想到,异变突生。
他的儿子失踪了。
听李详说,漠乙城此前就有人接连失踪,只不过人数不,大家也都未曾放在心,直到失踪的人变成了自己的孩子,他感觉到恐慌。
他儿子七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本以为只是过于贪玩才耽误了回家的时辰,一连几日都不见踪影,不管他去哪里找都不见人,于是他便去求地的门派,万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