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邹桂香站在门口招呼道:“来把这桶水倒了。”
秦旭应了一声,起身过去。
吴莉四下?瞧了一眼,又?问刘村长:“洛竹那丫头怎么没来?俩人是不吵架了?”
想起昨晚秦旭来敲门询问洛竹来没来的狼狈样子,刘村长点点头:“应该是发生点矛盾,说是昨天淋了雨,今天生病了就没来。”
本是无心的猜测,竟然就成真了,吴莉巴不得洛竹的生活过得不好。
她冷哼一声,眼睛里迸射出一丝刁钻:“那个死丫头啊,也就在我们家欺负欺负我,你看?这嫁出去了还不是被男人治得服服帖帖。”
“依我看?呐,不像是生病。”她压低了一些?声音,又?说:“八成是让你外甥给打得起不来炕了吧!”
这话一说出口,洛二?贵就碰了碰吴莉,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被吴莉用力一推搡后就没再敢抬头。
“不会不会!”刘村长连连摆手:“我那外甥老实得很,他们俩在一起谁打谁还说不准呢。”
吴莉眼珠一转,轻咳了一下?,故作神?秘道:“要我说,你儿子和儿媳妇打架,应该和洛竹有点关系。”
刘村长一脸疑惑地看向吴莉。
“她克的。”吴莉摆出一副明察秋毫的样子,斜着眼睛说:“从小她就给她爹妈克死了,去了老太太那没几?年,老太太也死了。”
她拍了拍胸脯,又?说:“还好洛二?贵娶了我,我命硬,这才保了我们家顺风顺水这么些?年。”
“这这……”刘村长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是个迷信的人,但隐藏的很深,除了家里人之外,外人谁也不知道。
早年间他还偷偷远道请来了风水先生,把家里几?乎所有大件的摆设都查看一番,还专门留一个隐蔽的房间用来供奉佛像,初一十五吃素拜佛,这么多年再忙也没有落下过。
其实像看风水这些?事,普遍家庭都会有些?在意,但刘村长属于太过迷信的人,闲暇之时,甚至还会去学习一些?算命的东西。
捧着《周易》一研究就是一下?午,家里还有龟壳和竹签,时不时就给自己和家人起卦。
当然,身为干部的他做这一切时,都得偷偷进行。
正当他心里对这话犯嘀咕时,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
那时铁桶落地的声音。
回过头去,只见秦旭面颊阴沉,一双眼睛毫无感?情地看着吴莉,说:“我也看?出你命硬了,克死了自己的前夫,又?嫁到了洛家克新婆婆,要不是洛竹运气好,说不定?也早就让你克死了。”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吴莉站起身来,她还不知道秦旭的病好了,忌惮着不敢凑到他跟前,只能离远远地红着脸瞪眼睛。
刘村长真是觉得自己倒了血霉了,叩地求天给儿子说了门亲事,婚礼上却接二?连三地发生争吵。
他拗不过着悍妇,只能赶紧起身拉着秦旭走向另一边。
身后吴莉的话还源源不断传进耳朵里:“究竟是谁克谁以后日子上见,一身病还敢娶那么个丧门星,真是不怕死,生怕自己多活几年……”
屋里,刘村长安慰秦旭:“别听她乱说,人是舅给你选的,舅还能害你?”
不过就是那一瞬间的怀疑,现在他根本就没把吴莉那泼妇的话放在心上,而?且洛竹是他当初为了保住自己的彩礼钱,硬塞给秦旭的。
如今再说人不好,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上上策便是让二?人离得远一些?才好。
“今天人少,也不算太忙了,你先回去吧。”
刚回到家,洛竹就扯着秦旭坐下?,要给他涂指甲油。
秦旭自然百般不依,僵持不下?时,他突然问:“再亲一下?可以吗?”
“不可以。”
“那不涂。”他说着就抽出手要走。
洛竹再次扑过去抓着他的胳膊:“不涂不行!”
“那亲一下?。”
“不亲。”
下?一秒,洛竹瞳孔里映出的秦旭,身影骤然变大,直至眼瞳中只看得见他的脸。
“我都说了不可……”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洛竹可以看?清他眼皮上青色毛细血管的痕迹。
近到秦旭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还是和昨晚一样的感?觉,他只要一碰到她就浑身酥麻。
可惜没来得及浅尝多久,就被洛竹推开?,她抹了一把嘴上的湿润,脸上是很难见到的赧色。
又?捡起被扔在一边指甲油,扯过秦旭的手:“这回行了吧?赶紧的!”
果然,捡了便宜的秦旭一动不动,任由她摆弄,看?着自己的指甲一个一个变成蓝色。
洛竹脸上的笑意也明显增强,一个一个涂抹的甚是仔细。
“这能洗掉吗?”秦旭问。
“一抠就掉,你别乱动……”
门外半掩着着的铁门突然在这时被推开,锈住的声音吱呀一声传来。
一个身影踏进来,四下?张望了一下?。
俩人透过窗户一看?,来的居然是陈乐乐。
作者有话要说:后文都会架空“津北”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