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峻,我突然发现你挺可怕的,如果我不答应呢?”
柴峻伸出手摩挲着岑白下巴的线条,低头在那片沾着水意的唇上亲了一下,站起身:“走吧,我帮你复习功课。”
岑白知道这是无声的答复,柴峻压根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招惹上一个疯子,甚至是不得不招惹,这到底是什么人给他搞得这么一出?
说是复习功课,柴峻只给他讲了一点最基本的东西,更多的时候出题让他做,而那人一直拉着他的手指把玩,黏黏糊糊地让岑白很不习惯。
他把这一切归咎为自己不是一个同性恋的原因,在思想上难以接受,甚至还有想暴打对方一顿的想法。
柴峻好像能读懂他的意思,往往会在某个时间放开,给他一阵清净,没过多久又继续缠上来,像是只甩不开的牛皮糖。让他本就不集中的精神再度溃散,最后变成涛涛怒火:“柴峻,你够了吧?”
大概他今天的运气不好,不管做什么都不顺,刚对柴峻吼了一嗓子就被送牛奶上来的乐雪给抓住,十分认真且严肃地批评他:“阿白,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还欺负人?好好学,不然当心我揍你。”
岑白不情愿地答应一声,在乐雪离开之后,柴峻更加放肆,抓着他的手再没松开过,在他费了半天力气还是写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后,柴峻抽走他的草稿纸,笑着说:“没事,不会做就不做了。”
岑白想找他吵架了:“那你怎么不早说?”
柴峻无辜地说:“我只是想看下你的基础怎么样,没想到你压根没基础。这道题其实是刚升高一考过的,但是我没想到你……没关系,学习不行我们就去发现别的长处,再不济还有我。阿姨担心什么,我知道。她希望你可以做一个优秀的普通人,但是人在高处待久了,这种大悬殊,很难接受,我也是,我不甘心属于我的东西被别人抢走,所以我会拉着你一起上。”
岑白站起身:“我无所谓,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睡觉了。”说完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柴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残留的温度犹在,从这一刻他的世界终于有了色彩,之前灰色和黑暗被一层一层地刷干净。
前几年他曾经萌生过和柴春明同归于尽的想法,他总觉得爸妈的死不简单,但是现在他舍不得了,对着那没人的地方说:“晚安。”
今天得到的快乐简直可以盖过这些年的总和,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他虽然恨不得能和岑白躺在一张床上,但他不是没有感受到岑白表现出来的不自在和抗拒,过了就不好了,算了,来日方长。
人都是贪心的,这些亲近远远不够,医生还劝他要再休息几天去上学,但他的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再叫嚣着要和喜欢的人一起上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