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砀的这个建议耿嫱没有听到,不然她一定能闹的他今晚都别想睡觉。
钟砀伸手把床头的小灯关上,搂着怀里的猫阖上双眼。
清早,耿嫱从睡梦中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去公司的地铁上看见个有些特别小哥哥。
四月初的天已经有些热了,他却戴着个棒球帽,又把毛绒卫衣的帽子又盖在头上,捂着一个黑色的口罩,整个人从头到尾包裹地温暖又严实。
他面朝着地铁的角落,卫衣背后还有个天真烂漫的小尾巴设计,这番模样,耿嫱想不注意他都难。
耿嫱一手扶着管柱,玩着手机,时不时看向他。
小哥哥确实与众不同,在这个离了手机没法活的时代,他双手插在卫衣兜里,埋着头,从耿嫱的角度来看,他也没睡着,一双眼睛睁地大大的。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袒露,小哥哥偏头看了她一眼,耿嫱也没有偷看被抓的心虚感,反而冲他咧了咧嘴笑了。
小哥哥眼神毫无波澜地看了她一会儿,没什么反应,又转过头继续面壁了。
耿嫱扫兴地耸耸肩,继续低头玩手机,本以为只是一个上班途中的小插曲,却发现下了地铁后这小哥哥便一直尾随着她。
早高峰的人潮拥挤,耿嫱一开始没注意到,出了地铁站又走过一个红绿灯,她才意识到,转身停在原地看向他。
黑色卫衣的小哥哥也停了脚步,和她四目相对。
“你跟着我?”耿嫱直白地朝他发问。
她并不担心自己出什么意外,也许是因为这条路上来往的行人不少,或者是因为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能穿着带着尾巴卫衣的人,她本能地不觉得有多危险。
那男生先是没说话,随后点了点头,又摇头。
“嗯?”耿嫱有些好奇了,不过对方包裹地实在严实,整个头只露出一双眼睛,也不知道口罩的遮挡下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去你上班的杂志社楼下买蛋糕。”他开口了,声音有一些沙哑,和他略萌的形象不太相符。
“你知道我在杂志社上班?”耿嫱记忆力虽然没有那么好,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男生,所以对他认出自己这件事格外惊讶。
“知道。”他闷闷道:“我认识你。”
他也不解释,耿嫱赶着上班,不至于因为怀疑他就堵了这条路偏不让他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耿嫱脚步匆忙,男生虽然不慌不忙的模样,可和她的距离始终没有隔太远。
“你清早吃什么蛋糕?”耿嫱边赶着点上班边问他。
“回来第一餐,我都会吃他家蛋糕。”男生在她身后平静回应道。
“诶?”耿嫱扭头看了看他,开玩笑道:“那他家要是倒闭关门了呢?”
这个问题也许真的触及了他从未思考过的知识盲区,男生沉默了。
“你多大?”她也不计较男生不应声,继续搭话。
“二十五。”这回他回答地挺快。
耿嫱点了点头,“那你可能还比我大几个月,一个人在这个城市?”
男生又沉默了,不过这回没维持多久,他就开口道:“还有一只猫。”
还有点孤家寡人的味道,耿嫱又看了他两眼,到了杂志社楼下,她跟他道了个别就上楼了,没注意到男生停步对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才进了楼下的那家蛋糕店。
耿嫱头一回上班体会到了传说中上坟的心情,看到办公桌和那台电脑,她就能预见今天又是和荀卓的惊悚文相爱相杀的一天。
昨天上班她一觉不醒,吓得大哥耿川丢下手上的事情带着医生跑来,这事儿沸沸扬扬的恨不得成了整层楼的新闻,所以今天耿嫱安然无恙出现在自己工位上的时候,路过的人都得跟她说上两句。
她能怎么回答?
我昨天上班的时候赶着去当猫忘了跟大家说,让大家担心了?
或者,我昨天上班睡觉把魂儿整丢了让大家见笑了?
耿嫱疲于应付,扯了个笑脸冲谁都乐一下就当了事了。
于欣倒是凑过来摸了摸她额头,“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啊!”耿嫱觉得如今自己就像个保护动物,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她都要现场体检出健康报告了。
“我头一回见着睡觉吵不醒的人,我摸摸看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于欣的手在她脑袋上摸了几下,又往手臂附近摸了摸。
那双手不□□分,耿嫱一巴掌把揩油的爪子拍开,“摸哪儿呢?”
“真软。”于欣咂了咂嘴,还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