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
他呆愣愣几秒,扭过脑袋,往她怀里钻,赔什么赔,以身相许可以了吧。
我的,都是你的。
我也是你的。
只要,你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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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音收拾一番欲出府逛逛,怀中白猫挣脱下来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她无奈摇了摇头,望着猫儿去向正是清平院,心下明了,当即也不再管,径直出府了。
她不知道的是,过了一阵,安国公怒气冲冲回府,去清平院转了一圈,望着现身出来的白猫,无奈地唉声叹气。
一人一猫坐在屋门紧闭的书房谈话。
安国公:
“今日金銮殿授官,你就这般错过了?”
白猫蹲坐椅子上,目光怔怔望着地面。
“真是造孽啊。”
猫又不能回他的话,安国公伸长手颤抖着指着那猫,长吁短叹。
“你这般模样如何能为官?若有个万一,让人瞧见了识破了,这该如何是好?”
“今日是你运气好,皇上夜里病情又加重,未能起来上朝,有大皇子帮你周旋,这才免了你的罪,按例,这个翰林院修撰才跑不了你这个状元郎的。”
他说了这一长串,白猫神色未动,仿佛都听到了,又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安国公憋屈得很,指着猫“你你你”半晌,拂袖而去。
“你好自为之吧。”
“若是出了事,没人能保得了你。”
这一声声回荡在书房里,在白猫耳中轰隆隆回响不绝。
他爪下用力,不自觉间将身下椅子抓出了四个大坑。
他闭上眼,心内一股疲惫袭来。
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若是有一天他暴露了,为了国公府,必将他舍去。
他猛地睁开眼,目中发狠,在屋内急速上蹿下跳,留下一串串残影和哐哐当当倒下的花瓶书册,发泄着心内的憋闷情绪。
直到脑海中浮现一个或嗔怒或俏皮或浅笑盈盈的少女,方才喘着气停歇,踏在满地狼藉之上,目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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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惜书肆。
宋佳音熟门熟路进了铺子后的里间,见着了懒懒倚在榻上的姜钰。
和初遇般一样,他仍是着一身红衣,乌发松松散散披着,只不同的是,这回他手里抓着一个酒壶,正仰头喝酒。
屋里酒气熏天,宋佳音捂着鼻子,道:
“钰儿,你这是?”
“啊,你来了,”姜钰目光涣散,打了个酒嗝儿,摇摇晃晃起身,招了招手:
“阿音,快给我抱抱,我好惨啊。”
宋佳音无奈摇摇头,上前扶住快倒下的姜钰,将他稳稳当当按在榻上。
“你这是怎么了?”
“再没比我惨的了。”姜钰叫苦连天,“闹退婚退不成,我娘天天逼着我,和阿妍好说歹说,说不通,互相折磨,还有啊,将军也知道我是男儿身了。”
前面还好,预料之中,待听到将军知道钰儿是男儿身了,宋佳音不由大吃一惊,问道:
“你何时暴露的?我记得你上回不是谎称是你龙凤胎妹妹吗?”
“唉,别提了,当场便识破了。”
姜钰一脸的窘状,“那日送我回家临别之际,将军说他识人无数,我想男扮女装唬他,没门。”
“啊??”这这这,神展开啊,宋佳音重点放在这儿:
“这识人无数指的是?”
姜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道:
“那戚风就是个道貌岸然之人,我还以为他年过不立一直未娶,是个洁身自好的痴情人,未曾想人家可是秦楼楚馆逛得风生水起,后院儿更是一屋子的莺莺燕燕。”
“啊?不是吧?”宋佳音目瞪口呆,这这这,这和钰儿心里的白月光差得也太远了点儿吧。
姜钰接着抱怨:
“果然世上没一个好男人,我先前以为的,全是幻想,都是假的,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人,还是我笔下的痴情男主好,三次元的我是不敢抱期待了,二次元的还可以迷一迷。”
宋佳音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惺惺相惜:
“是啊,男人都靠不住,还是靠自己为好。对了,我这回回柳州把我爹娘的遗产给带回来了,手头总算不缺银子了,我想在京城买座宅子,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你想买房啊?”姜钰豪气冲天:
“买什么买,小爷我手下房产无数,随便挑一套给你得了。”
宋佳音汗颜,忘了这位爷可是长公主之子,肯定不缺钱啊,不过,“你早不说,现在我有了银子了还怎么好意思白要你的?”
姜钰啧啧几声,“说吧,想要什么样的,小爷我便宜卖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宋佳音眼睛亮亮,当即说起要求来,譬如构造最好是前面是临街的铺子,后面是住的院子,方便养猫,也要够大,能够住上十来个人。
姜钰听了没好气道:
“又是铺子,又要养猫,还要住十来个人?”
“正是正是,这样最好不过了,将来我搬出国公府,春喜他们一家四口定要跟着我,还有秀枝或许也会跟着,再者,我还要请几个高大威猛的护院镇宅呢。”
“诶你行了呀,还想着请护院,国公府住得不好吗,旁人都想住进去,你怎的想搬出来?”
宋佳音瘪瘪嘴,揪着手里帕子绕啊绕。
姜钰一瞧有故事,八卦地问道:“你这是?”
宋佳音忧郁地点点头,对着闺蜜吐出不为人知藏在最深处的心事: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这次柳州之行,我,感觉有点儿喜欢上了大表哥,可他总是忽冷忽热的,我心里没有底,有点患得患失的。”
“而且府里来了一个正宗表小姐,很是得老太君喜爱,今儿还宣称喜欢大表哥,要请老太君作主。”
“当时她问我是不是也喜欢大表哥,我竟然怂了。”宋佳音摇着姜钰的袖子,满脸懊恼:
“为什么我怂了?啊啊啊!”
姜钰任由宋佳音摇摆一阵,手指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左瞧瞧右瞧瞧一番,啧啧几声道:
“当真喜欢那陆和筠?就你这脸蛋儿,这身材,要想勾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宋佳音闹了个脸红,不斯文地翻个白眼,道:
“勾什么勾?他不是那样的人。”
姜钰满眼戏谑:“得,这还维护上了。”
宋佳音锤姜钰一拳,道:
“便是‘勾’上了,男人只看重你的身子,那还不是做妾的份儿?”
说着她有些黯然:“我没什么家世背景,老太君定然不会同意的。”
“我说你啊,只要把男人搞定了,还怕什么家长不同意?那陆和筠瞧着便是个有自己主意的,只要他爱你爱得死去活来,还担心他不给你名分?”
这,也说得太直白了,宋佳音捂上耳朵背过身,心想,他有那么爱她吗?
怕是连喜欢都称不上吧。
宋佳音垮了脸,太难了。
她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好在话题跑偏这么远后,姜钰还记得拉了一点回来,道:
“好了,先前不是说买宅子吗?你那要求这么高的,我手里可没有,不过我知晓几处,可以给你指指路,至于人家卖不卖,我就爱莫能助了。”
“这便好了,剩下的我自己去交涉。”宋佳音忙点头谢过。
“对了,如今我那漫画卖得好吗?”
“当然卖得好,只不过嘛,赚得好似并不多。”
宋佳音不解:“这是为何?”
姜钰哭丧着脸:“你出图出得太慢了,半个月才凑够一期,一期刨去成本恐怕只能净赚一百两。”
“那是买的人太少了吗?”宋佳音问。
“这么说也对,我将客户定在富户人家的小姐,定价颇高。”
“那我们一期成本多高?可否走薄利多销的路子,像卖报一般大街小巷地串卖,人手一期的,多好?”
宋佳音眨眨眼,又有点子冒出来:
“或者干脆就在报纸上连载,每回内容少点儿,却卖得更多。”
姜钰点点头:“有理,我下回试试吧。”
说完这事儿,宋佳音又想起什么地道:
“有件事一直想与你说,却好似每回都被打断。是这样的,我上回百花宴不是画了朵蓝色妖姬嘛,如今便想着把玫瑰花炒起来,赚一波银子。只不过嘛,还缺一个经验丰富的花农帮我种花,你们家百花园那么大,定少不了种花的好手,不如让一个给我?”
宋佳音拉拉姜钰袖子,讨好地道。
姜钰无奈点点头,戏谑道:“小娘子如此可人疼儿,小爷我可招架不住啊。”
“就你皮。不过,你与陆宛妍的事想好怎么办了吗?我今日瞧着她都瘦脱相了。”宋佳音有些担忧。
姜钰唉声叹气地:
“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事儿都怪我,从前我最是怜香惜玉,见她这姑娘生得珠圆玉润最是喜人,难免带着玩得多了,我没把自己当男人,她却把我当了男人,唉,这么一想,我好像有点渣。”
“......确实。”宋佳音扶额。
二人又叙了会儿话,宋佳音便打算告辞,临走时,姜钰眨眨眼笑得暧昧:
“加油,大表哥等着你去勾呢。”
宋佳音满脸羞红,心里却想,或许,自己应该主动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好勤奋,真肥,欠的债终于还掉了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