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什么?”
“从到至尾说!”
“我……我,那……那……”赵前结结巴巴挣扎着,此时他意志已处于临界点。
“如实供述自己罪行,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蔺建军继续施压。
赵前茫然抬起头,绛紫色的嘴唇颤抖着,望了眼蔺建军,低下头沉默不语,打算死扛。
蔺建军有些着急,dna比对最快也得后天才能完成,旗里无条件做,只能明天一早送去盟里。
传唤时间可延长至二十四小时,届时只能让其离开,一旦脱离掌控,再想抓铺,可就难了。
这时,一直留在所里等候询问情况的郝所长推门而入。
“怎么样?”说完,不留痕迹朝蔺建军使了眼色。
蔺建军起身道:“嘴硬不说,我已告知他如实供述犯罪事实,对他量刑上有利,他依旧不说话。”
郝所长踱步走到赵前身后,静静站定。
赵前顿感身后有千钧压顶,让他无法呼吸。
这时,郝所长突然道:“好!”
赵前吓得浑身一颤,眼泪瞬时流下来,带着哭腔道:“各位警官,到底什么事,我冤枉啊!”
“冤枉?
现场提取血迹与你血样比对一致,你还敢说冤枉?谁杀的!”郝所长一声暴喝,震惊全场。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那天有不在场的证据。”
蔺建军立即插嘴道:“哪天?说!”
“不是李雪一家三……三口被杀那天吗?”话一出口,赵前才意识道,警官至始至终未提李雪二字,他这是不打自招。
此时,赵前心里防线已彻底垮塌,他虚空伸手,大叫道:“我说,我说,我属于如实供述,一定要记录在案啊。”
郝所长与蔺建军对视一眼,脸上那一抹笑,灿烂无比。再瞧瞧赵前颓败样,拿下口供已顺理成章……
郝所长回到办公室,立即拿起座机向指挥中心报告,旗局值班长拨通分管领导家庭电话……
一时间,旗、盟两级领导,迅速联动,组织精干警力连夜赶往木林召镇一所,这是功劳,慢不得。
凌晨四点半,蔺建军走出派出所,蹲在门口,双手搓了搓眼睛,从兜里掏出红山茶烟,抽出一根,在鼻子上嗅了嗅,从容点着,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疲倦感消失。
成功破案,大功劳啊,“好所长”笑声不断,与各级领导汇报破案经过,蔺建军办好交接手续,出门透透气。
不出意外,他的首功很快就能落实,至于悬赏金该怎么办?和他同去赵前家的兄弟该不该得?他们并不知破获此案的关键所在,如没有郭兴,这案子如何能破?
想到此处,蔺建军心里狂风大作,太可怕了,仅仅凭借死者生辰八字,就能破获命案,这是何等超自然现象?这少年能掐会算,又能破案,还有什么能耐没展现?
对于蔺建军而言,不寒而栗已无法形容他真实感受,他答应郭兴,只要破案,这算命卜卦一途,他从此便信了,如今他不信又如何,谁能解释少年人匪夷所思之能力?
上午,一夜未合眼的一所所长,此刻正端坐于办公室,刚刚送走各级领导,夸奖赞扬之词接天连夜,郝所长咧着嘴至今酸痛。
该动一动了,五年所长到头了吧?小蔺不错,实干、敢干,凭破获此命案,提拔顺理成章,胜任所长一职也绰绰有余。
真不知他如何得知赵前所犯之事,线索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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