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这人,扣扣搜搜惯了,有钱舍不得花,这不,前些天我做主,狠狠给他上一课,一口气买了五辆小汽车,免得出门在外被人小瞧。”
“二嫂真会说笑,院儿里车怎么可能买得起,我寻思,应该是哪家车队回家过年,临时停放,不过记得收停车费,虽说不多,也能贴补家用。”
不止三婶谢牡丹不信,聚集壕人多数不信,郭老二家不可能暴富,刘三兰与葛木庆家之所以半信半疑,旨在往来过密,多少听见一些风声。
“呵呵!可不是车队么,来年你二哥准备将出租车包出去,赚些零花钱。”杨玲花口气很大,五辆出租车所赚仅仅是不起眼的零用钱。
短短几句话,妯娌二人字里行间斗智斗勇,多少年来,杨玲花一直处于下风,被三叔家瞧不起,今儿逮
着机会,可劲儿打算扳回一局。
“二嫂,说实话吧,这些个小汽车到底咋回事?”
谢牡丹觉得杨玲花气势高涨,不是从前那般畏首畏尾,心下有些底虚。今天来哥嫂家,主要炫耀身上这件貂皮大衣,虽说假货,可也值几百块,比起杨玲花通年舍不得穿着打扮,这遭串门,够她虚荣一回过个好年。
杨玲花见谢牡丹气焰萎缩,顿时如斗胜的公鸡,昂首梗脖,喜上眉梢。
“牡丹啊,二嫂说得话咋不信呢,这些车是我家刚买的,虽说不怎么值钱,出行好歹能挡风遮雨。”
谢牡丹狐疑望着二嫂杨玲花,想从其面部表情看出端倪。
须臾,她失望了,多年战斗经验告诉她,杨玲花不曾躲闪的眼神,清澈无比,自信张扬。没有半点虚张声势之苗头。
“当……当真?二嫂,别吓我,我家经常来小车,专门接送他三叔给死人画棺材,我可知道这车价格不菲啊。”
杨玲花笑着不说话,想好好看看谢牡丹嘴脸,之前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她能将其翻于掌下。
此刻,谢牡丹拘谨着,不住将貂皮大衣左右衣襟互相裹来裹去,急切等待杨玲花答案。
火候差不多,杨玲花才堪堪进入里间,翻翻找找,拿出几本蓝色皮夹,骄傲地伸手递出。
“你是识字之人,自己瞧。”
谢牡丹哆哆嗦嗦接过,蓝色皮夹一行金色汉字映入眼帘:华国机动车行驶/证。
“什么是行驶/证?”
杨玲花不懂,回头看眼郭兴,似在询问,亦像不屑回答。
郭兴读懂母亲眼神,走上前,给三婶递杯开水。
“三婶,简单来说,行驶/证就是为汽车下户,与户口差不多,您这样理解就行。”
谢牡丹不置可否,数了数蓝色皮夹刚好五本,与小汽车数量一致。
“打开看看。”杨玲花指着行驶/证说道。
“哦。”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