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惟眇在马车里“唉唉唉”直呼痛,知春在旁边手忙脚乱地上去扶她。
“看看外边儿咋回事儿。”苏惟眇捂着头,推知春。
知春神情焦虑,转身钻出马车厢。
“夫人。”知春回身,神情有异。
“发生了何事?”苏惟眇捂着额头,拉开窗帘子。只见外面有一架马车,和他们相对而行,堵住了他们的路。
对面马车帘子被撩了起来,一张脸出现了,脸色略苍白,眼神冷郁。
“原来是赵夫人啊。”那人扬起一个笑,语气柔和。
苏惟眇心里“咚”一声,这又是认识原主的人?这回要遭了!
“是宋老板。”知春悄声道。
“赵夫人没事吧?不若去前面的医馆看一看?”那人见苏惟眇捂着额头,心下了然。
这个宋老板是何许人耶?苏惟眇一头雾水,面上镇定,“小事,无需去医馆。”
“无事就好,”宋老板没有多事,只吩咐车夫,“让道一边,请赵夫人先通过。”
“多谢。”苏惟眇神情冷淡,放下帘子,知春也坐回位置。
对方的车架挪了位置,他们的马车得以通行。
“夫人,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宋老板,听人说他前些日子去了京城。不知何时竟回来了。”知春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
“他怎么了?你怎么好像很怕他?”苏惟眇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知春是她的丫鬟,按理不会和那位宋老板有往来。
“他是赵大人的同门师兄,你大婚的时候还曾来过府上参加宴席。后来也曾来府里几次。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他冷冷清清的,有些瘆人。”知春皱着眉,她不喜欢这个宋老板,阴沉沉的。
他是赵海潮的同门师兄?确实不是个温和的相貌,只是他的言辞倒是温和。
如果苏惟眇看书足够认真,她就会知道书中对此人着墨颇多,每一件事背后都有他的身影。
但她看小说一向不认真,从来只关注事关女主的主线剧情,以及她的情感剧情。于是她就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捷径。
“他是大人的师兄,为何没有当官做大人?”苏惟眇心中有不少疑惑,却不能一次得知个完全。
“这个不知道,他统共来府里的次数也不多。”知春摇头。
苏惟眇也没想着知春能回答这个问题,决定暂且不管这个人。还是先去邮局看看。
“他是做什么生意的?”苏惟眇随口问道。
“具体不知道,听说他和陈家、古家都有生意合作。你可以问古小姐啊,她一定知道。”知春忙着建议。
那个古小姐,怕还是少来往的好。女子素来心思细腻,何况这位古宁小姐还是个做生意的,怕更是目光如炬,很快就被其识破。她何必要将自己置于这种危险难测的境地呢?
当然这话不能给知春说,毕竟在她眼里,古宁小姐是她家小姐的手帕交。
“再说吧。”苏惟眇不甚在意的说,手扶着软垫,打算换一个坐姿,乍然看到窗沿边有几个凹印记。
电光火石之间,她猛然记起,刚刚突然停车,她随手就抓住了窗沿,从而留下此印记。这可如何是好?
“夫人,怎么了?”知春看她盯着窗口看得认真,以为她头晕又犯了。
“没事,我换个位置。”苏惟眇抬手挡住了知春的视线,说话间就坐到了窗口的位置,背靠窗。
一想到那几个印记,她有些坐立难安,一门心思想着该如何将那印记抹去。
“夫人,你不是答应大人要先在屋里养好伤,再出门的吗?”知春觉得有些奇怪,夫人从来在意大人的感受,没道理承诺了大人的事情,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
“我在屋里养了几天啊。”苏惟眇靠着窗口,侧耳倾听,外面街市繁华,声音嘈杂。
“可是还没完全好啊。夫人还是该听大人一言,在屋里养好了,再出门,更为妥当。”知春还是担心苏惟眇的伤,心里总觉得自从夫人摔着伤了脑袋后,一切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可她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要她说,夫人以前对大人太过小心翼翼了,一切以大人为重,几乎完全压制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如今这般,好似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这件事,她觉得应该听大人的。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你这个小丫头,就别瞎操心了。再说了,我答应他好好养着,并没有答应他不出门啊。你说我说得可对?”苏惟眇有心想逗一逗知春。
“这……夫人……”知春哑口无言,她竟然也觉得夫人说得有道理?
苏惟眇看知春一眼,愉悦地笑起来。不得不说,她很喜欢看对方这种被她说动的样子。
这个时候,她觉得身边跟着个小丫鬟也挺不错的。她作为一个现代人,极其关注自身隐私和个人空间,很是不喜欢身边总跟着个人。到目前,她都还在努力适应总有个人跟在身边。
闵城邮局就在永乐大街上,在一群闵城著名的商铺中间,和旁边人来人往的商铺不同,邮局门前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也不为过。
苏惟眇走进去,打量着屋里的布置摆设,和寻常的店铺无甚两样。
左边是和当铺银楼一般的柜台,有点类似现代银行办理业务的窗口,右边则设有茶座,此刻店里没什么人,柜台里坐着个伙计在整理文件,外面有个伙计正在擦桌子。
店铺大方整洁,各种东西安置合理,给人的感觉就很敞亮。
“夫人要拍电报吗?”擦桌子的伙计一见来人,笑脸相迎。
好家伙,现在已经有电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