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惟眇来到赵海潮的书房时,书房伺候的小厮侍卫都在,屋里有三人,其他人都在屋外。一见到苏惟眇,纷纷行礼。
“夫人,你来了。”管家正满面焦急,站在床边,束手无策,一看到苏惟眇,心定了一下。
“大人怎么样了?可去请大夫了?”苏惟眇走到床边。
“已经着人去请了,”管家忧心忡忡,“夜里大人处理公事很久,小厮来添茶剪烛,发现大人面色潮红,高烧不止。才着人去请夫人过来。”
只见赵大人躺在床榻上,面色异常的潮红,气息不稳,眉头时不时皱起。苏惟眇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真烫得不行,就这么烧下去,可了不得。
“大人,大人,你能听到吗?”苏惟眇俯身,凑近了问道。
可是赵海潮昏昏沉沉的,并不能回答她的问话。
苏惟眇伸手,翻了翻他的眼皮子,探了探他的鼻息,摸了摸他的手心,又摸了摸他的脉搏。她想打哈欠,可是看到站了一屋的人,她伸手遮住嘴巴,堪堪打了个哈欠,真是瞌睡虫又回来了。
“知春,再去取些蜡烛来,点亮一点。”苏惟眇在床边的脚踏上坐下来,“白叔,你也坐着等吧。”
等了些时候,大夫才来了,去请他的侍卫帮他拎着药箱。
那大夫一看病患症状,连连摇头,说恐是疟疾。
苏惟眇吓了一跳,这病在现代社会要医治并不困难,但这是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啊。
纵使留着大夫,他也看不出什么。念他年纪大,又是深夜打搅他,遂着人送他回去了。
苏惟眇让人将房间里点上许多蜡烛,仔细观察赵大人的症状,觉得并非是疟疾。应该只是一般感冒,只是来势汹汹,才让素来强壮的赵大人都倒下了。
她让管家回去休息,其他人留几个在外候着,其他人也去休息,还有天亮着人再去请大夫。她的一番安排,妥当又有条理。
“去打一桶冷水来,还要两罐酒,布巾多拿几条,盆儿两个。”苏惟眇吩咐。
知春带人下去置办了,很快就将东西都备齐了送了进来。
苏惟眇将赵海潮的衣衫都解开了,把留下来伺候的知春吓了一跳。
说实话也将苏惟渺吓了一跳,即使她事先已经做了心理建设,并且也知道男子的肌肤不同于女子,只是没想到差别会这么大,硬邦邦的,她还悄悄用手指戳了戳。
噫!以前只是在杂志上或者电视上看过肌肉线条这么美好的□□,这会儿竟然亲眼所见。
想不到赵大人看起来瘦精精的,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男子。看来赵大人虽是书生,却并不文弱。
不过她感叹归感叹,心中还是记着救人为重。
“把水倒进一个盆里,再把酒倒另一个盆里。”苏惟眇决定使用物理疗法给他降温。用清水和酒打湿的帕子,轮流给他擦拭身体四肢。
擦拭的时候,赵海潮时不时哼哼两声,苏惟眇便轻声安慰:“没事,擦了你就舒服了。”
在一旁处理帕子的知春,已是瞌睡连连,完全没有见到自家夫人的温柔模样。
主仆二人几乎一夜没闲着,折腾得够呛,直至天亮。
赵海潮的高温已经降了下来,只是还没醒过来,苏惟眇觉得是他太累了。
苏惟眇趴在床沿睡着了,直到敲门声响起。原来是管家着人又请来了大夫。
大夫诊断结果:病人已无大碍,应是身体劳累,虚邪入体。于是开了草药方子,让人煮了草药水,给病人泡澡。
“白叔,那你好好送一下大夫,另外大人就交给你们了。”苏惟眇满脸疲惫,这一夜她几乎没睡,昨天又累得慌,她需要躺回去好好睡个觉,让自己恢复体力和精力。
“是,夫人请放心。”管家对于夫人亲自照顾大人一夜很是欣慰,尤其是在大夫诊断大人可能是疟疾时,夫人竟然不顾自身安危,整夜照顾大人。
苏惟眇此刻并无心情解释什么,因为无论怎么解释,他们现在是夫妇。
苏惟眇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窗外鸟雀鸣叫声清脆悦耳,阳光洒在地板上。窗台上的茉莉花亭亭开放着,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她起身,走到窗边,坐在扶手椅子上,望着眼前的洁白花朵,觉得心里很是宁静。
“知春,知春!你进来一下。”苏惟眇偏头朝门的方向喊道。
“来了,夫人!”知春应声,接着很快就进屋来了,她语气惊喜,手里端着装着茶壶的托盘,“夫人你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