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济吉特和爱新觉罗的血脉,顶尊贵的两个姓氏的结合。
正是有这样显赫的家世,博尔济吉特.和玉源源不断补着各种人参珍奇拖着病弱的身子活到了十六岁。
身体底子是坏了,再多的药也无法治本,半月前博尔济吉特格格的病情加恶,来势汹涌,就要不行的时候系统将和玉送了过来。
固伦淑慧长公主育有一子一女,亲子出生便封为世子,康熙三年,老蚌生珠得幼女,全家视为珍宝。康熙七年巴林王病逝,亲子袭爵。
而后待亲子成亲长公主便带着幼女迁往自己的长公主府,全心贯注调养年幼丧父病弱的女儿。
而今年是康熙十九年一月,皇上二十七岁。
在和玉消化记忆的时候,娜仁也赶到了长公主的院子。
长公主的院子离和玉住处不远,门口小厮年纪轻轻极为机灵,最会察言观色。
往日每早仁娜来见夫人时都神色严肃,端着大丫鬟的礼数,今日见她脚步轻盈,嘴角挂着收不住的笑容,便猜到是格格病情有了好消息。
哈腰作势讨好样道:“娜仁姑娘今日来得早呀。”
清秀的脸庞,奉承的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
“你快去通报,我有事要禀告公主。”
小厮应下,转身小跑进院通告掌事佟嬷嬷。
须臾,衣着沉色蒙服的妇人从内院走出,规矩分寸滴水不漏,远远站在那里便是严肃厉害的形象。
紧跟在佟嬷嬷身后的小厮也没有刚刚说笑的样子,身子微躬,再老实不过。
佟嬷嬷脚步快速却不慌乱,连着耳坠晃动的频率都是整齐的。
娜仁乖巧上前欠身,恭敬地跟在佟嬷嬷后面进了内院。
长公主尚在梳妆,挽着蒙古妇人发髻,快半百的年纪,满头保养得极好,面容舒展端庄,天家气派灼灼。
“今日格格如何?”,念着病重的女儿,长公主眉头蹙起,她日日吃斋祈祷就盼着自己的孩子能熬过这关。
“格格今早清醒,奴婢瞧着精神大好,格格脸色也红润了些。”
娜仁一五一十将自己所见道出。
长公主听到喜讯,皱起的眉头舒展,喜出望外:“可是真的?林医女如何说?”
“萨仁已经去请林医女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格格院子了,公主吩咐过格格有任何风吹草动要第一时间告诉您,奴婢尚未等医女诊断便忙奏告公主。”
没有医生的确诊,长公主觉得不放心,早膳已摆桌也顾不上吃,匆匆往和玉住所赶。
长公主到的时候,林医女还在床边诊脉,见长公主亲临作势就要起身行礼,两人眼神正好交汇一起。
长公主轻摆摆手,让医女不必着急行礼。
林医女是与长公主一起陪嫁进来的女医,和玉的病一直由她调理,很清楚长公主对和玉病情的焦虑,此刻也不再乎些虚礼。
躬坐在红玉凳上细细分析和玉的脉象。
“格格可还有心悸、胸闷的情况?”
和玉摇头,林医女默不作声静静思索,长公主心里着急,女儿不疼不痛本应该是好现象,但林医女默不作声的表现又不像是有喜讯。
随即开口:“医女,和玉可是不妥?”
林医女斟酌停顿一会,还是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格格脉象不沉不稳、和缓有力,是缓脉之像。”
“缓脉?”长公主嘴里念着,这些年为了照顾女儿,她也有了些医学知识,缓脉乃健康的脉象。
这让长公主更是不解。
“缓脉乃好事,为何医女面有虑样?”
被问话不能不回,林医女婉转道出:“格格
“…昨晚好像梦见阿码抱在怀里,阿码把我抱在怀里暖呼呼的,早上起来便觉得开阔许多,心口也不疼了,精神也更胜从前。”
说出想好的理由,将她先心病痊愈的原因归咎于是过世巴林王对女儿的庇护,这理由虽有些荒谬,也是让人找不出错处的方法了。
蒙古人信仰“长生天”,视其为永恒神明,长公主虽是满人,从小在蒙古出生的母亲耳熏目染下对“长生天”也颇为敬重。
拥抱久病的女儿,心中悬着的大石头落下,又忆起亡夫,嘴里喃喃念着:“你阿码定是疼你的…”
第一次被人拥在怀里,皮肤与皮肤之间的触感,和玉感受着。与作为玉坠形态挂于胸间的触觉大有不同。
“阿码还说,他是承了外祖母的恩泽,让和玉一定要去京城给外祖母请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