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出温柔的女声。
陆擎北关了包间里的音乐，竖起耳朵听。
霍仲霆依然板着一张脸：“嗯。”
“您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
“没空。”冷冰冰的两个字。
陆擎北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霍大真是做得出来，说不打扰需冷淡成这样？
电话那头叶轻言举着电话的手一僵，打算说那就先不打扰了。
霍仲霆薄唇轻启，不紧不慢地说：“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手机号就是微信号，你给我发信息过来，我有空再看。”
叶轻言舒了口气，答了句好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陆擎北哈哈大笑到停不下来，他指着霍仲霆笑得说不出话来。
“霍大，你这只老狐狸，想要人家小姑娘的微信不直说，跟这儿装什么深沉？”
霍仲霆不理会陆擎北的嘲笑，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
等了好几分钟，电话叮了一声。
陆擎北激动的伸过脑袋来看，一看更是乐得停不下来。
叶轻言编辑了一条长短信，具体内容他没看，反正人家没加微信直接发了短信。
这年头，谁还靠短信沟通？
霍仲霆一张黑脸，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更黑。
恼得把手机翻转了过去，自己喝起酒来。
心说那合同你想签就签？当我霍仲霆那么好说话的？
只是不过三五秒钟，一杯酒下肚，他又把手机里的短信翻出来仔细看了一遍。
叶轻言愿意签这个长期合同，但是要增加心理辅导的内容，人数和次数都由霍仲霆来定。
叶轻言发了信息出去，久久得不到回复，躺在床上越想越忐忑。
这事儿人家当初提了她没答应，如今又主动提人家反悔也是有可能的。
想着那一笔巨大的债务，她越想越睡不着，恨不得立马爬起来去工作赚钱。
一直等到后半夜，依然没有等到回复，倒是来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叶医生吗？”
“陆主任？”叶轻言读大学的时候就一遍遍看陆擎北的专家视频，对他的声音非常熟悉。
“是我，您能来绯色一趟吗？”
“有什么事吗？”叶轻言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
“你家不是住山城别墅嘛，老霍在这边喝醉了，我有事没办法送他回去，你能不能来接他一趟？”
霍仲霆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陆擎北胡说八道，一脸我信你能把她叫来才怪的神情。
“需要我帮您叫个代驾吗？”
手机是免提，霍仲霆唇边划过一丝冷笑，盯着陆擎北看他怎么圆谎。
“老霍没开车。”
“绯色是霍氏的产业，他们家员工都不管老板死活？”夜色很深，叶轻言的思路却很清晰。
酒吧十二点半才刚刚开始热闹而已，不至于已经打烊就没人管了吧。
“不是，那个。陆擎北一时语塞。
“陆主任还有别的事吗？”
“那个，老霍醉得很厉害，我们已经离开酒吧有一段距离了，他死活也不肯回去，说那不是去山城别墅的路。”
听到这话，霍仲霆一脚踢在陆擎北屁股上，他的酒品什么时候这么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