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闲脸上绽出笑容:“无稽是有潜质的,我也在往这方面努力。不过……”
说到这里,卢小闲似笑非笑道:“若还是抱着老观念,无稽根本不可能有继承家主的机会,卢氏家族嘛……”
卢小闲的话没有说完,但任谁都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
紧赶慢赶,还好没有迟到,卢无稽一路小跑进了私塾的院子。
卢小闲正与程德彰说话,瞥见进门的卢无稽被一个少女拦住了。
她是卢若良唯一的嫡女卢无暇,也就是当年来俊臣要强取的那位卢家小姐。
卢无暇长的很美,雅致的玉
颜雕刻着清晰的五官,水色的双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
卢小闲不由暗自点头,难怪来俊臣看上了卢无暇,除了卢氏的名望之外,想必卢无暇的美貌也是原因之一。
卢无暇正色盯着卢无稽:“无稽,你又差点迟到,以后可得早点出门!”
卢无稽与卢无暇虽然是姐弟,同住在卢家大院,可卢无暇是卢若良的嫡女,而卢无稽只是庶子。
尊卑嫡庶有别,卢无暇说话的时候,卢无稽只能低着头。
旁边一个不屑的声音传入卢无稽的耳中:“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谢谢家姐的关心?”
说话的是卢无涯,他在卢无暇面前拍马屁,一旁的卢小闲听了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多谢家姐提醒,无稽以后会注意的!”卢无稽恭恭敬敬的对卢无暇道。
卢小闲替卢无稽不值,作为卢家嫡女,卢无暇可以做马车来私塾,而卢无稽只能步行,这就是待遇上的区别。
“好了,赶紧坐好吧,夫子来了!”卢无暇朝二人点点头,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进了私塾,卢无稽的心里七上八下,有些莫名的紧张。
程德彰缓缓走进私塾,威严地扫视一圈底下的学生,慢慢跪坐在自己的桌前。
桌上不知谁放的两张绢纸,映入程德彰眼帘。
他拿起绢纸细细看来,看完后,想了想刚才卢小闲和自己的一番谈话,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良久,程德彰若无其事地开始了一天的授课。
老老实实笔直跪坐的卢无稽有些泄气,卢公子从华郎中那里弄来的“护身符”,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跪坐着实是撑不下去了,管他呢,卢无稽豁出去了,大不了再挨一顿板子,挨就挨吧。
趁程德彰不注意,卢无稽悄悄由跪坐改为盘腿坐下。
卢无稽看似细微的动作,却没逃过有心人的眼睛。
看到卢无稽的举动,卢无涯心中不由暗自得意:哼!臭小子,你以为程德彰是好欺的吗?待会你便知道厉害了!
想到这里,卢无涯似乎已经看到卢无稽挨板子的痛苦模样,这让他兴奋不已。
程德彰平日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今日却反应异常迟钝。
一柱香时间过去,程德彰迟迟没有发现卢无稽的小动作,甚至连目光也不向卢无稽身上瞅一下。
程德彰的反常举动,让卢无涯急得抓耳挠腮,心中盼着夫子能早点将卢无稽给揪出来,可程德彰始终没发现卢无稽的举动。
眼看着早课就要结束了,卢无涯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大声喊道:“夫子!”
程德彰望着卢无涯:“什么事?”
“夫子!他没有跪坐!”卢无涯指着卢无稽大声道。
卢无稽与卢宇霄齐齐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瞪向卢无涯,这厮太可恶,跟他有什么关系,竟然毫无顾忌的向程德彰告状,简直就是既损人又不利己。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