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兄弟……”阿史那献急了。
卢小闲却觉得这法子不错,他拉住阿史那献:“让他问去,阿史那大哥,来,我们喝酒!”
吉温踉踉跄跄向成轲走去。
正在喝闷酒的许成,看了一眼大厅角落的沙漏,端起一杯酒灌入了肚中,对着成轲恨恨道:“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这厮竟然还不出来,成掌柜,你说这厮是不是不守信用!”
“是是是!”成轲只能附和。
“我现在上去找秋莲姑娘,应该不应该?”
“应该应该!”成轲还能说什么呢?
“那好,成掌柜,你坐着,我先上去了!”许成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向楼梯走去。
瞧着许成的的背影,成轲一脸的无奈。
“成掌柜,在下有一事相求!”成轲转头一看,原来是吉温正望着他。
“什么事?尽管说!”成轲的脸上又挂上了习惯的微笑。
“是这么回事……”
卢小闲扭头,见吉温与成轲正轻声说着什么,他笑着对阿史那献道:“其实,吉大哥这人还是蛮不错的!”
阿史那献点点头:“我会记着他这份情!”
二人说话间,吉温已经回来了
“阿史那将军,婉云姑娘的房间,我已经帮你问清楚了,就在二楼最里面那间。成掌柜也同意你去找婉云了,下面就看你的了!”
阿史那献看了看吉温,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
吉温笑着端起桌上的酒,对阿史那献道:“来!喝碗酒壮壮胆,我陪你一起去!”
阿史那献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朝着吉温重重点点头:“来!干!”
二人一饮而尽,勾着肩搭着背便要走。
卢小闲赶忙道:“阿史那大哥,我也陪你去吧?”
吉温摆摆手道:“卢公子,你们在这里等着便是了,人多了阿史那将军会不好意思的!”
吉温与阿史那献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却见许成怒气冲冲从楼梯上下来,嘴里还不停骂道:“什么东西,简直是气我了!”
吉温与阿史那献让过许成,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向楼上走去。
见许成额头竟然流着血,成轲赶忙让他坐下,关切地问道:“许掌柜,这是怎么了?”
“这厮欺人太甚,我跟他没完!”许成满脸怒色,在鲜血的映衬之下,让人觉得十分狰狞。
成轲还要询问,却听见二楼有人喊道:“成掌柜,赶紧来,出大事了!”
成轲抬头一看,原来是阿史那献正从二楼的栏杆处探出头来,他的脸上显得急切而又惶恐。
成轲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向楼上跑去……
……
京兆尹周贤是长安百姓的父母官,从三品官秩。
按理说,那种风光无限不知让多少人羡慕不已。可过得究竟有多憋屈,只有周贤自己心里清楚。
在做京兆尹之前,周贤活得挺有个性,一身傲骨,二目平视,三餐不愁,四季平安,悠然自得,不卑不亢,多好!
可是,随着他就任京兆尹,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刚上任的时候,周贤自我感觉良好,慢慢他发现,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
长安城的水太深了,稍有不甚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随着见过的场面越来越多,周贤残存的血性一点一点被吞噬。他整日小心翼翼。吃饭不香、睡觉不甜、闷闷不乐,心思重重。
身在局中,岂敢不随波逐流?
此刻,周贤本应该在被窝里睡觉的,可却不得不到这个叫醉春阁的地方来。
更可悲的是,周贤不是来寻欢作乐,而是给自己惹麻烦的。
走进醉春阁的大厅,周贤甚至有了一种错觉:自己与那些歌妓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愿意花钱的客人,是歌妓的“衣食父母”。同样,那些掌握生杀大权的人,则是周贤的救命稻草。
歌妓通过取悦客人获得银子,周贤则通过博某些人赏识才能生存。
为了讨客人的开心,歌妓要深谙客人心思,更要察颜观色,无所不用其极,只有客人开心了,歌妓才能把白花花的银子装进口袋。周贤面对那些掌握自己生杀予夺权力的人,既要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又要绞尽脑汁苦心揣摩,极尽所能不得罪任何一方,才能生存下去。 </p>